腾讯剧集制片人团队项目靠“抢”？方芳、李尔云、黄杰、张娜谁业绩最好|Talk平台
作者 / 张怀民
编辑 / 朱 婷
运营 / 小饼干
写在前面：这是我们《Talk平台》专栏的02期，试图透过梳理长短视频平台的话事人和项目，窥探现当下及未来一段时间文娱生态的发展趋势。上期回顾：王晓晖说剧集拯救了爱奇艺，那综艺呢？| Talk平台01期
《长相思》上线一周播出10集，主演杨紫、张晚意、檀健次以及邓为，顺利成为了“大勋事变”之后演技模式的第一批受益者。
该剧改编自桐华所著同名小说，秦榛、杨欢执导，企鹅影视、星莲影视联合出品。讲述的是在人、神、妖混居，西炎、辰荣、皓翎三国鼎立大荒，皓翎国王姬玖瑶（小夭）历经百年颠沛，失去身份，失去容貌之后，与玱玹、涂山璟、赤水丰隆、相柳之间的恩怨情仇故事。
原著小说豆瓣热门古言top3，奇幻古言虐恋，由《长相思1：如初见》《长相思2：诉衷情》《长相思3：思无涯》三部组成，分上下两季播出，故事灵感取材自《山海经》。以国产剧对于东方奇幻的操作和理解，在《长月烬明》的伤害下，《长相思》再不像样，观众都要对“取材自山海经”ptsd了。
而比起有很多选择的观众，腾讯视频恐怕更需要《长相思》这张牌，来持续为腾讯系S+古偶洗去差评印象。
01.对标Netflix机制，谁做出了好内容？
降本增效的大背景下，为了减少扑街不赚钱的项目数量，地主家也得变换策略。
2023腾讯视频影视年度发布会上，腾讯视频官宣了剧集业务工作室群的概况，对剧集工作室群再度进行了调整。腾讯在线视频首席执行官孙忠怀直言，“每个制片人拿到的钱，跟作品最终的质量要挂钩。过去弹性不够，搞平均主义，现在这个机制要改，要提供足够的动力和压力，有饥渴感的团队才能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做出最好的作品。”
比起清晰且公开的综艺工作室划分，腾讯剧集的工作室群公开信息相对较少。整合来看，腾讯视频剧集架构当中分为：天芃、天璇、天行三大工作室群以及负责X剧场做出了《漫长的季节》的天然工作室，每一个工作室集群有明确的负责人，同时子工作室也都有其各自的负责人。
根据公开信息整理，天芃工作室群的主要负责人为腾讯在线视频影视内容制作部副总经理方芳，目前主要四个团队，名为星汉、星和、星辰以及星翼；
天璇工作室群主要负责人李尔云，目前包括5个团队：火车、轻舟、飞行器、春娇和启年；
天行工作室群则由黄杰负责，目前包括6个团队：S、红豆、星瞳、星图、火星以及艺珈；
最后一个天然工作室由张娜负责。
深响在文章中用Netflix的机制对标腾讯视频组织调整，文章提到了关于缩短决策过程与减轻路径依赖的目标——“Netflix保持爆款频出节奏的背后是“自由与责任”的机制，第一梯队高管R-Staff保持稳定、理性决策、各领一摊业务，而各自业务的副总裁们向他们直接汇报，这些副总裁被称为“E-Staff”，E代表executive，执行，分化决策压力，确保战略落地。”
去年年底，腾讯视频内部GM轮岗，负责剧集的韩志杰去了综艺业务、负责综艺的马延琨接下了运营和营销，而原本负责运营和营销的王娟则成为了剧集的负责领导。之后，工作室以及制片人的对接，也在逐渐变化当中。
此前腾讯的工作室群分别是天空、天机、天同、天璇以及天府五大工作室。其中，天璇走精品化路线，参与的项目基本都是高投资、高配置，也负责与其他大厂参投、制片、宣发、定角等工作。
大调整之后，各个工作室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2023上半年上新剧集中共5部豆瓣评分超8.5分，分别为腾讯视频独播的《漫长的季节》和《三体》，芒果TV《去有风的地方》以及爱奇艺的《破事精英2》和《狂飙》。其中腾讯视频《漫长的季节》豆瓣评分9.4分，为今年国产剧集豆瓣最高评分。
同时，《漫长的季节》靠着强势的口碑，为腾讯视频X剧场打开了局面。
这个项目由张娜作为总制片人负责，参与的制片人还包括薄冰、卢静以及执行制片宋存松、和两位制片主任彭旭以及霍达。此前张娜与团队深度参与了包括《夏花》《不完美的她》以及《我，喜欢你》等作品，从张娜的履历来看，组成天然工作室之后，《漫长的季节》成为了目前张娜手中最好看的一张牌。《漫长的季节》一鸣惊人之后，腾讯发出的主打精品短剧的X剧场策划正式进入流程。据了解，张娜带领的天然工作室也将参加后续X剧场的项目开发。
内容储备上，改编自亦舒小说，讲述一家三代女性的故事，周迅主演甚至创作之初就参与的精品短剧以及改编自白金作家“跳舞”所著《恶魔法则》的《星空法则》，目前都已经进入天然工作室的项目片单。
腾讯视频的2023年，离不开《三体》。尽管从热度来说，同时期的《狂飙》比《三体》要热得多。但不可否认，《三体》的成功对于国产科幻题材剧集的开发具有标杆性的意义。该项目由腾讯在线视频影视内容制作部副总经理李尔云负责的天璇工作室群主控，和《三体》投资金额数字一样长的还有项目的制片人名单：
他们对《三体》的重视不难理解，原著大IP光环加上难度极大的硬科幻题材开发，高投入高关注，《三体》的成败，代表着国产剧科幻题材领域探索第一步的成败。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三体》凭借精良的制作和演员精湛的演技拿下了高口碑，也为李尔云和他手下的天璇工作室群留下了近两年最重要的代表作。
没有《三体》，天璇就只能吹《玉骨遥》了。后者的份量，显然远不如前者，而代表作的份量某种程度上或许也影响着工作室群后续的项目“争夺”。根据靠近人士透露，腾讯内部竞争激烈，采取的是内部制片人赛马模式，项目得靠“抢”。
腾讯视频最新采取的工作室集群组织，王娟一把手，把控总局面，下属工作室群负责人方芳、李尔云、黄杰、张娜，后又跟着各自所属团队。单从模式来看确实和Netflix的机制有相似性。但实际操作就很难预料了。业内靠近人士透露，各个平台都在提升项目立项决策的标准和过程，当下播出的剧集实际上是1-2年前策略的结果，转换打法之后的效果如何，或许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显现。
也就是说，2023年调整之后，腾讯剧集还需要一部口碑与流量双收的大爆款，来论证策略转向的有效性。（PS：目前看来，《长相思》这张牌最有可能）
02.谁在迷恋古偶S+
如果长视频平台拟人化，在各家当中，腾讯视频的市场形象应该最清晰：有钱，豪横霸道，习惯广撒网，并且对S+古偶情有独钟的地主家儿子。
这些年，腾讯迷恋S+古偶的成功，成功案例曾经让腾讯视频盆满钵满。但败绩的名声更显，尤其流量+大ip的公式退潮之后，S+古偶几乎成为了腾讯视频业绩下滑必被提及的痛点。比如去年的《且试天下》，前年的《斛珠夫人》，今年的《重紫》……
正在热播的《长相思》，也是大IP、大女主、流量演员，很典型的腾讯系S+古偶班底。
在播出之前，除了原著作者桐华亲自参与编剧，各种元素都透着一股很典型的腾讯系古偶不祥气息：
导演秦榛和杨欢此前也与腾讯合作密切，都没有出彩的代表作品。前者，代表作品中还算有点知名度的，就只有徐璐搭档林一的《良辰美景好时光》 (2021)；后者独立执导的作品古装剧作品《成化十四年》豆瓣评分5.8，现代都市爱情剧《拾光里的我们》豆瓣评分6.0。
目前，剧集已经更新了10集。画面制作上，根据剧方采访信息，为剧集呈现搭建了一个村庄（清水镇），画面也有大量实景，比起许多棚拍、强调特效的仙侠要强上许多；故事逻辑目前在线，情节点设计与cp组合上也各有张力；演员演绎上，属于杨紫游刃有余的舒适区。
去年，腾讯有《梦华录》和《星汉灿烂》，今年，S+古偶总算赶着暑假快要结束的时间，端出了一盘像样的菜。
制片人名单和招商广告合作名单一样长，招商情况好到腾讯电视剧官方微博分了两批展示金主们。
据了解《长相思》原本计划里由天芃工作群的方芳负责，但后来出现在了监制一栏的是天行工作室群的黄杰。
这个项目由企鹅影视与桐华的星莲影视联合出品，总监制王娟（总监制）、王力（总监制）以及黄杰，参与项目的制片人有汤攀晶（总制片人）、李黎明（总制片人）、肖莎、肖若材、谭杰、王雅诗以及杨小欣。其中黄杰为腾讯视频天行工作室群负责人，项目总制片人李黎明、制片人肖若材等均为所属工作群制片人。
天行手里下一部古装仙侠是赵露思搭档王安宇主演的《神隐》，该剧改编自星零的同名小说。该作者的另一部作品《安乐传》（原著 《帝皇书》）目前正在优酷热播中。此外，天行也将负责《猎罪图鉴2》的开发。
腾讯的古偶库存一直很丰富。在《长相思》之前，腾讯视频本年度已经上线的古偶还有杨超越搭配徐正溪的《重紫》、许凯娜扎主演的《雪鹰领主》以及肖战加上任敏的S+《玉骨遥》。
《重紫》由企鹅影视以及剧浪影视联合出品，根据蜀客同名小说改编。根据网传信息，该项目原定为平台定制项目，但由于内部问题，最终腾讯视频收回了投资，变成了腾讯视频向剧浪购买的版权剧。
彼时，从故事设定到演员演绎到画面，豆瓣评分仅4.8，这个项目口碑之拉垮，围观群众都忍不住发出疑问：“鹅，你是不是被承制方骗了？”。但在数据表现上，根据云合数据2023上半年全网剧集有效播放TOP20当中，《重紫》出现在了第17位。
这也能侧面说明为何腾讯视频对流量艺人+大ip改编的S+古偶如此执着了——剧虽然做得稀巴烂，但是架不住有热度。一个悲哀的现实，在影视生产的上游，离网友们调侃的“大勋事变，演技模式元年”还有一段距离。从文化产品的商品属性角度出发，流量艺人依然是项目赚钱的关键因素之一。
《重紫》至少还有骂声，有谁知道，腾讯视频暑期档抬上来的首部古装剧是《雪鹰领主》，许凯搭档古力娜扎。这个项目企鹅影视与丝芭影视出品，王娟、方芳监制，也就是归属于天芃工作室群，默默地播了也默默地扑街了。
《长相思》之后，腾讯手里还有赵丽颖与林更新在《楚乔传》之后二搭的《与凤行》等十几部古偶剧待播，项目分散在三大工作室群，天璇手里有联合恒星引力出品的《永夜星河》《古乐风华录》以及《灼灼风流》，天芃工作室群有与匪我思存合作的《乐游园》。
整体来看，目前腾讯视频最新的三大工作室群都有各自S+古偶的代表作品，任谁看了不评上一句：腾讯痴迷古偶S+果然名不虚传。
不缺好项目、也有口碑佳作，但问题是腾讯系S+古偶的差评刻板印象依然在。而伴随着观众审美的逐渐提高，不做改变，势必会迎来反噬。腾讯视频得证明自己有能做出精品古偶的能力，这与用钱砸出可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所谓路人盘，选角的时候不在乎、招商的时候不在乎，翻盘的时候就知道该不该在不在乎了。参考已经收官但还在满屏差评里风雨飘摇的《我的人间烟火》。这个跟头，谁栽过谁更有切身体会。
03.口碑、品牌化与商业化
爱奇艺凭借「迷雾剧场」横扫国产悬疑厂牌的同时期，优酷也对该赛道跃跃欲试，投入了不少项目作为尝试。但那个时候腾讯在干嘛？
在《三十而已》满天的广告植入里风生水起。彼时，口碑是什么？鹅似乎完全不在乎。参与过不少腾讯系项目营销的甲甲，至今都还能绘声绘色地描绘出彼时某位腾讯视频内部内容宣发提起这件事的傲气，“他神采飞扬的说，迷雾剧场只是虚假繁荣，根本不赚钱，最赚钱的项目是他们的狗血都市剧。”
尽管如今，迷雾剧场后继无力，《三十而已》也不算是烂剧。但不得不承认，在腾讯迷恋流量以及微博热搜话题剧公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众对于腾讯视频内容的认知，也就是比优酷强一些的内容批发商。
这不是简单的一个爆火项目与另一个爆火项目的对抗。长视频是与时间做朋友的生意。
中金公司曾在研究中提出，在娱乐性内容的竞争中，长视频平台很难与短视频抗衡，但长视频内容的所具备的价值性也是短视频无法复制。事实上，这也是各家包括腾讯都在努力探索自制优质内容策略进一步深化的根本原因。
高质量且能成为经典的内容，是长视频平台安身立命的基础。比如那些常年在播出排行榜上的老剧们，持续产出高质量内容的能力则是增量；又比如那些每年都爆一爆的新剧们。而长视频行业差异化与竞争壁垒则来自于高质量内容的不可复制性。
从这个角度出发，就不难理解这两年腾讯视频想要加大对项目把控度的策略变化了。
一方面，此前，有媒体曝出腾讯创始人马化腾在员工大会上的讲话，在那次讲话中，马化腾提起很多部门花钱多、内部腐败以及缺乏盈利能力等问题。很显然，不差钱的腾讯视频也面临着“业绩考核”的压力。
另一方面，2021年左右，贫穷的爱奇艺就针对内容作出了多元化、精品化的战略调整，如今已经逐渐建立起了精品内容的平台品牌认知，腾讯视频就不能再依靠单一的爆款带来的短暂活跃。
换句话，爱奇艺力推各类剧场，优酷也在将同类型题材聚合力图发挥出内容的品牌效应，放大爆款作品的能量。
但那个阶段，腾讯没放心思在品牌化与口碑侧的运营。大力堆钱的赛道没能一骑绝尘，策略又晚了一步。于是，去年年底各类关于付费用户下滑，月活下滑的信息没少出现在腾讯视频相关的报道里。
腾讯视频当然也知道。
今年2月，腾讯公司副总裁、腾讯在线视频首席执行官孙忠怀，腾讯在线视频副总裁王娟、马延琨在电视分享会上明确提出“五要五不要”，对雷同、悬浮、低效等作品坚决说不；并根据用户情感诉求，设置爱、燃、智、议四大赛道。
解释来看就是保住原古偶赛道的同时提升硬核内容的占比含量。于是X剧场诞生了。尽管慢了一步，但还是走出了这一张挽救口碑吸引新用户的牌。《漫长的季节》之后，《欢颜》继续堆叠了好评，但这一步策略，要多久能给反馈？又能否让腾讯摆脱S+古偶差评带来的平台形象影响，估计也得1-2年后再来看。
参考：
1、深响：170多部片单背后，腾讯视频剧集「焕新」
2、娱乐资本论：长视频变局，腾讯视频“变奏”
3、中金：中金 | 线上平台专题之一：长视频是爆款模式吗？
图源：微博、豆瓣，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