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们正在用电子游戏改善战争决策

很早以前，军事家们就开始利用游戏模拟战争中的种种决策了。

在沙盘、地面上用石头或树枝模拟双方的交战——历史悠久的兵棋推演就和棋类游戏密不可分。公元3世纪的古罗马有一款名为“Ludus latrunculorum”的棋类游戏，在士兵之间相当流行，当时就被认为“像战争一样复杂，可以用来训练”；围棋据说来自于尧舜时期部落首领们的军事部署模拟，《隋书》更是把围棋谱列入了兵书类别。

兵棋推演的别名就是“战争游戏”。然而即使是军事部门在棋类游戏基础上优化过的沙盘模拟，也有着很大的局限性：参与人数少，只能模拟特定人群的反应；场景也不够多，难以应对千变万化的战争情形。

“传统的战争游戏通常被认为只是艺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核工程系的研究员高布伦评论说，“现代战争需要更多的工具”。伯克利分校的学者们，联合亚马逊，开发出了一款名为Signal的多人在线游戏，希望用科学、现代化的框架取代简陋的传统战争游戏，以改进军事决策。

在Signal中，每个玩家会控制一个国家。除了传统的军事力量，玩家还能动用网络力量和核力量，后面二者是传统兵棋难以模拟出来、却在现代战争中极端重要的。游戏中，玩家可以发出信号（这就是游戏名字的由来），表示自己将要发动网络或核攻击，但是到底要不要真的实施这些打击，还要看发出信号后其他玩家的反应来决定。

这其中涉及了复杂而现代的博弈论——网络攻击和核武器都是双刃剑，摧毁别人，也能摧毁自己，核武器最大的作用其实是“让对方相信你敢于使用它”。这些武器的加入会怎样改变决策，核威胁会加剧冲突还是缓解冲突，玩家们在Signal中的表现对研究者回答这些问题会有所帮助。

由于这款游戏和核博弈息息相关，负责开发的项目组又被称为“核游戏项目组”。除了玩家的博弈过程，项目组还会收集玩家的年龄、派别、受教育程度等信息，以分析这些因素会怎样影响军事决策。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一名博士表示，这是因为现代战争的决策权不像以前那样，被军事精英们垄断，士兵、指挥官乃至政客都时刻面临着军事决策。

Signal项目组称，这是首个用实验性游戏来研究国际安全问题的尝试，还存在诸多问题。比如游戏可玩性和真实度之间的平衡还有待改进：玩家们普遍反映现在的游戏过于复杂，并不有趣，他们很难一直玩下去——但是他们担心将游戏变得有趣，可能影响决策研究。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军人们要根据玩家在《文明》系列中的操作，来决定战争该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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