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德瑰：警惕日本借机升级武器出口
日本外相上川阳子不久前对乌克兰进行了“未经宣布的访问”，并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会面。日方承诺向乌方提供3700万美元援助，用于加强乌克兰的无人机侦测系统。去年3月和9月，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及时任外相林芳正分别访乌，并承诺对乌提供非致命性装备等援助。由此可见，日本在俄乌冲突中的站队已十分清楚，而且更值得警惕的是，其武器出口也开始具体实施。
首先，是对武器出口限制的松绑。日本早在2014年就制定了新版《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去年12月又对该法案进行了修改，松绑了对杀伤性武器的出口限制，并决定向美国出口“爱国者”地对空导弹系统，而本来“爱国者”导弹是经美国公司许可在日本生产的“授权产品”。这一方面反映出美国的产能有限，需要盟国的产量填补缺口。美国现在一年只能生产450枚“爱国者”导弹，其中250枚为美军方直接采购。同时，美军工企业提高产量的潜力被限制在每年15%至20%，不得不利用盟国的力量。另一方面则为日本武器出口开了绿灯。日本在武器出口方面已经筹划了多年，为此多次修改法律，突破禁区、改变政策，谋求在武器交易市场占有一席之地，为提升日本经济助一臂之力。
其次，曲线实现对乌提供武器援助。日本虽然筹划多年谋求武器出口，但向交战方出口武器还是有法律障碍。向乌克兰提供财政援助，同时向美国出口杀伤性武器“爱国者”导弹，日本的最终目的还是支援乌克兰。美国如今无力单独支援乌克兰，去年12月27日拜登政府发出最后一笔援乌资金后，就表示今后没钱再提供援助了，因为明年的预算还没有头绪。于是，援助任务落到盟国日本头上，美驻日大使伊曼纽尔已就“爱国者”导弹的出口对日本防卫大臣木原稔表示了感谢。也就是说，日本向美国出口的“爱国者”导弹，很可能由乌克兰用日本援助的资金向美国购买。这意味着日本援助乌克兰的资金最后流向了美国，而日本卖给美国的导弹最后被运往乌克兰，运往俄乌战场。
对这种曲线出口武器，俄罗斯已经发出警告称，日本生产的“爱国者”导弹可能出现在乌克兰，这种情况将被解读为针对俄罗斯的“敌对行动”，并将引发严重后果。
再次，日本想形成一种新介入模式。既然日本对美出口“爱国者”导弹，可以被转送乌克兰，那么，不排除美国出口到台湾的武器也将有可能来自日本。日本的这些举措势必为将来间接介入台海问题制造先例，解除日本的武器出口限制，侧面配合美国的战略。日本通过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的修改，提高反击能力，拥有更多的手段“防卫西南诸岛”，构建导弹防御体系，日美同盟的合作方式也将出现多样化趋势。岸田政府将防卫费增加到占GDP的2%，其中重要部分是为了配合美国的“印太战略”，为美国生产和出售武器也是其中重要的内容。
当然，根据防卫装备品出口原则，授予制造许可证的国家在将日本制造的国防产品发送到第三国之前需得到东京的批准，并禁止向冲突当事方的国家或地区发货。但是规定总是被修改，比如，允许通过美国向欧洲和其他未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与地区转让武器的建议已经出现。日本已经出口了与杀伤性武器相关的防卫装备，如向菲律宾出口对空警戒雷达就打了“擦边球”。现在允许向美国出口“爱国者”导弹，则是防卫装备转移政策的重大转变。
美国不受武器出口限制，它要向乌克兰和以色列出售武器，还要向台湾出售武器。日本既然可以向美国出口导弹，就意味着今后将有更多的导弹经由美国被转运到乌克兰等战场。日本已在松绑武器出口方面迈出了一大步，形同间接插手俄乌冲突。日本今后在美国主导下介入地区冲突还会走多远，人们拭目以待。（作者是上海外国语大学日本研究中心主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