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来：亏损扩大，也要搞研发
撰文 / 李里里
编辑 / 李信马
题图 / IC Photo
6月9日晚，蔚来汽车（以下简称“蔚来”）发布第一季度财报。财报显示，蔚来2022年第一季度实现营收99.11亿元，同比增长24.39%，但盈利不及预期，净亏损达到17.83亿元，2021年同期亏损4.5亿元，同比扩大295.56%。
蔚来的营收由汽车销售和其他销售两部分构成，一季度汽车销售为人民币 92 亿元，同比增长 24.8%，其他销售额（汽车服务和能源包）为人民币 7 亿元，同比增长 15.6%。整车交付达到 2.6 万辆，同比增长 37.6%。
蔚来创始人李斌在一季度财报电话会上表示：" 尽管面临疫情的挑战，蔚来产品需求依然旺盛，5 月份新增订单创下历史新高，尤其是 ET7 的订单表现持续强劲。"
在造车新势力中，蔚来的财报最晚发布。5月10日，理想汽车（以下简称“理想”）发布财报，一季度营收为95.62亿元，同比增长167.49%，净亏损达到1090万元，去年同期亏损3.60亿元，同比收窄96.97%。小鹏汽车（以下简称“小鹏”）则在5月23日发布财报，其一季度营收为74.55亿元，同比增长152.59%，净亏损为17.01亿元，去年同期亏损为7.87亿，同比扩大了116.20%。
增长的成本，脆弱的供应链
造车新势力的普遍亏损，和新能源汽车不断上涨的生产成本脱不开干系。
蔚来的营业成本已连续增长了9个季度，而小鹏汽车及理想汽车的成本也在2021全年呈上涨趋势。带动新能源汽车成本增长的主要是芯片和动力电池，汽车厂商早在去年就经历了“一芯难求”的供应困难，目前情况也并未得到好转。
在2022年第一季度电话会议上，当被问及蔚来产能在二季度受到了芯片的制约，六月份和下半年的芯片供应的展望是什么时，李斌回答道：“芯片的话，它是经常有一些不确定性的短缺出现。我们每辆车大概有 1000 多颗芯片，每一段时间出现的这种短缺可能有点不太一样。基本上来讲，在我们的风险单子里面，一般来说都有一二十颗的芯片、一二十种的芯片，可能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是不太一样的，所以还要不停地去解决。”
可以理解为“还在努力解决中”。
电池方面，国内主流的动力电池是三元锂和磷酸铁锂电池，其主要原材料是“碳酸锂”，自2022年以来，锂料的价格迅速上涨。据万得数据显示，2022年1月4日碳酸锂的价格为27.8万/吨，截至5月30日，价格达到46.25万/吨，涨幅已经高达66.36%。
当被问及如果下半年电池成本继续增加，蔚来对产品定价的展望是怎样的时，李斌对此表示：“四月份的高点已经开始在往下走，这里面关联最大的当然还是锂相关的价格，有一些锂矿在加速开采，已经开始有一些产出了。我是认为电池总体材料成本是会往下走，但是走到多少市场确实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这是一个大的方向，但是走到多少有不同的预测。”
可以理解为“希望能降价，但我不确定”。
当原材料价格上涨时，公司的供应链管理能力就极为重要。
据央视财经报道，国内造车新势力“蔚来、小鹏、理想”等车企在雷达、超声波传感器、芯片、转向系统、制动系统等核心零部件上，都主要依靠进口博世等德国企业。而即便横向对比，蔚来在供应链管理方面，相比小鹏与理想的准备也要少一些。
在回港上市的招股书中蔚来披露，汽车的大部分零件都由单一供应商提供，且公司并未寻找合格的替代供应商。当产业链上下游出现突发状况时，蔚来将可能难以随机应变。小鹏同样运行单一供应商策略，但为了降低风险，采用签订安全供货协议的方式确保储备。理想则除了订立合同外，还进一步为零部件供应规划替补供应商名单，并早在2020年10月就成立了与芯片供应商对接的专业团队。
2022年第一季度，蔚来的营业成本高达84.64亿元，环比上升了3.19%，而小鹏与理想分别环比下降了13.12%和10.22%。受营业成本上涨影响，蔚来一季度毛利率为14.60%，同比下降25.05%，小鹏和理想的毛利率为12.22%和22.63%，分别同比上涨9.30%和31.18%。
涨价，难涨销量
面对原材料不断上涨，车企普遍选择上调价格。
2022年4月10日蔚来发布公告称，自5月20日起，蔚来汽车ES8、ES6及EC6各版本车型起售价均上调10000元，受电池成本影响，电池租用服务，长续航电池包租用服务费也调整为1680元/月，上涨了13.51%，电池包按年灵活升级至长续航电池包，价格也调整为9800元/年。
蔚来汽车价格调整说明 图片来源：官方微博
此前理想与小鹏已经进行了涨价。3月21日，小鹏汽车旗下三款在售车系P7、P5和G3i的新售价发布，上调幅度为1.01至3.26万元。3月23日，理想汽车官方公告自2022年4月1日起，理想ONE全国统一零售价格将由33.8万元上调至34.98万元。
蔚来从4月份宣布涨价后，销售量就在降低，蔚来汽车4月和5月的交付量仅为5074和7024辆（其1、2、3月的交付量分别为9652辆、6131辆和9985辆）。不过关于销售量下降的原因，李斌在第一季度业绩会表示：“由于3月下半月以来，中国部分地区爆发了新一波疫情，影响了汽车的生产和交付。”
蔚来的相关供应商主要聚集在长三角地区，核心的汽车生产厂也在安徽合肥，受上海疫情影响，部分供应商被迫停工停产，对汽车的生产造成了影响。同样受到影响还有理想和小鹏，不过5月小鹏及理想汽车的销量均破万，其中小鹏交付了10125辆，理想汽车交付了11496辆，环比增长175.88%
与此同时，其他新能源车企的的销量也在快速增长，据乘联会数据显示，今年5月新能源乘用车零售销量达到36.0万辆，同比增长91.2%，环比增长26.9%。比亚迪当月的的新能源汽车交付量达到114943辆，已经连续三个月突破了十万辆；哪吒汽车5月份销量也达到 11009 辆，环比增长24.9%；零跑汽车5月销量达10069 辆，环比增长10.8%。
由于定位高端市场，蔚来错过了不少政府推出的利好政策，而享受相应政策的新能源车企，市场竞争力进一步增强。
5月31日，财政部税务总局发布了《关于减征部分乘用车车辆购置税的公告》，对购置日期在2022年6月1日至12月31日期间内且单车价格(不含增值税)不超过30万元的2.0升及以下排量乘用车，减半征收车辆购置税。
《关于减征部分乘用车车辆购置税的公告》
图片来源：国家税务总局官网
此外，有21家车企（不含蔚来）进行了加码优惠，在购置税减征政策上进一步优惠“另一半购置 税”，并同时推出送保险、质保等福利。
同日，工信部等四部门也发布《关于开展2022新能源汽车下乡活动的通知》，组织开展新一轮新能源汽车下乡活动。一汽、上汽、长城、比亚迪等26家车企及旗下共70款新能源车型均参加本次下乡活动。
曾经在造车新势力中担任“C位”的蔚来，正“泯然众人也”。
业绩压力下投入研发
蔚来2022年第一季度的研发费用为人民币17.6亿元，同比增长了156%，蔚来首席财务官奉玮在第一季度电话会议上对此表示：“研发费用同比增加较大的主要原因是研发职能人员成本增加，以及新产品和新技术的设计开发成本增加。” 在第一季度电话会议上，李斌表示，新产品和核心技术的研发一直都是蔚来的长期战略重点之一。
研发费用一直是造车新势力的支出大头。2022年第一季度，小鹏汽车的研发费用为12.21亿元，同比增长128.22%；理想汽车研发费为13.74亿元，同比增长166.80%。2021年，蔚来、小鹏、理想的研发费用分别为45.91、41.14和32.96亿元，占比总营收12.7%、19.60%、12.20%。
对企业而言，投入研发是为更长远的发展做准备，但汽车业是一个投入高、周期长，且对资金有持续需求的行业，三地上市的蔚来短期不缺钱，但其也多次经历过资金链几近断裂的窘状。在行业不景气的情况下，小鹏和理想都被爆出裁员并涉及研发部门的消息，其中甚至有毁约应届生的行为，而蔚来却暂时没有相应的消息传出，并有加码研发的计划，在科技投入上，蔚来看起来反而像是更有“理想”的那个。
3月25日，蔚来在业绩会上透露，2022年会加大研发投入，全年研发投入增长将超1倍，预计年底研发团队规模达近9000人，并加大底层技术、长期技术的研发。5月20日在新加坡上市时，李斌强调：“将借助新加坡国际经济和科技中心，与新加坡本地科研机构展开深入合作，在新加坡人工智能与自动驾驶研发中心，进一步完善蔚来的全球研发和业务布局。”
蔚来的研发主要集中在新产品、智能化技术及自动驾驶上等领域。比如李斌在一季度电话会议上介绍：“蔚来在 NT2.0 平台上已经引入了 200 多项新功能，并采用了下一代语音交互和情感引擎技术，NOMI的交互体验也得以全面升级。同时，蔚来全栈自研算法驱动的辅助驾驶系统也表现出色。”
在辅助驾驶方面，蔚来表示将在第三季度发布基于与合作伙伴共同开发的高精地图的NOP plus，通过软硬件平台、全栈内部算法和端到端的追踪数据收集和运营能力，来增强领航辅助功能，并为在更多场景下的NAD服务。
近期蔚来在研发上最为亮眼的动作，是将加大对电池相关的投资。李斌表示：“截至目前，蔚来有 400 多名员工从事电池相关技术，包括电池材料、电池和电池组设计、电池管理系统和制造工艺。目标是建立和提升我们的综合电池研发和产业化能力，以提高我们产品的长期竞争力和盈利能力。”
受电池不断涨价的影响，电池领域的参与者也越来越多。近日，比亚迪投资了130亿元，位于绍兴嵊州的生产基地项目第一条生产线正式开通。比亚迪集团执行副总裁廉玉波在6月8日接受采访时表示：“比亚迪将为特斯拉提供电池。”
科技研发的道路道阻且长，但也是国产新能源汽车发展的必经之路，虽然一季度蔚来的表现一般，但希望在产品上，蔚来能给行业带来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