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祺出行驶向港交所：自动驾驶浪潮来袭
撰文 | 张 宇
编辑 | 杨博丞
题图 | IC Photo
8月18日，广汽集团旗下智慧出行平台如祺出行正式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拟在港交所主板挂牌上市，中金公司、华泰证券和农银国际担任联席保荐人。
招股书显示，如祺出行于2019年6月上线运营，目前已覆盖广州、深圳、佛山、珠海、东莞、惠州、中山、肇庆、长沙、厦门等10座城市。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数据，截至2022年12月31日，如祺出行在大湾区的用户渗透率超过30%，市占率排名第二。
如祺出行最初由广汽集团和腾讯联合发起创立，被视为广汽集团从汽车制造商向出行服务提供商战略转型愿景的承载者。其后引入自动驾驶科技公司小马智行作为战略股东，业务涵盖出行服务、技术服务和生态服务三大业务板块。
图源：如祺出行招股书
对于募集资金的用途，如祺出行正在招股书中表示，将主要用于自动驾驶及Robotaxi运营服务的研发活动；升级出行服务产品并提升运营效率；扩大用户群、提升品牌知名度与增加市场份额；在出行行业价值链中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投资与收购；以及用作营运资金及一般公司用途。
如果顺利登陆港交所，如祺出行或将成为“港股Robotaxi商业化运营第一股”，不过如祺出行上市尚需得到中国证监会、香港证监会及香港联交所等相关监管机构的备案或批准，仍存在较大不确定性。
一、业绩向好，但仍陷于亏损
根据招股书，在如祺出行的三大业务板块中，出行服务为第一大业务，其主要包括网约车服务、Robotaxi服务、顺风车服务和营销推广服务，其中，网约车服务是如祺出行的主要营收来源，2020年至2022年，网约车服务收入占总营收的比例分别为96.0%、99.2%和91.0%，2023年上半年，网约车业务收入为7.90亿元，占总营收的比例为86.6%。
图源：如祺出行招股书
值得关注的是，如祺出行的网约车服务增长十分迅猛。
一方面，网约车服务的订单量由2020年的1670万单增加至2022年的6600万单，年复合增长率为98.9%，网约车服务的交易额由2020年的4.89亿元增加至2022年的17.57亿元，年复合增长率为89.6%。2023年上半年，网约车服务的订单量同比增长40.9%至4300万单，网约车交易额同比增长53.0%至12.33亿元。
另一方面，2020年至2022年以及2023年上半年，网约车服务开展业务的城市数量分别为2个、6个、18个及21个。同时，战略性优先配置资源的城市数量为2个、5个、7个及9个（大部分位于大湾区）。实现了市场的快速渗透。
如祺出行将网约车服务快速增长的原因归结于强大的司机队伍以及专有算法与数据分析能力。
根据招股书，网约车服务的月均活跃司机由2020年的4000名增加至2021年的1.19万名，并进一步增加至2022年的1.86万名，而2023年上半年，月均活跃司机已经增长至2.52万名。此外，如祺出行自主研发的一站式数据管理及应用开发平台“祺立方”也是竞争力的关键，通过AI分析技术赋能，其能够实时预测供需，从而优化匹配出行供需。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2020年至2022年，如祺出行的接起率高于行业平均水平，分别为82.8%、81.5%和84.8%。
网约车服务收入亮眼，也改善了如祺出行毛利率水平。招股书显示，如祺出行的毛利率由2020年的-22.8%改善至2022年的-10.7%，并进一步改善至2023年上半年的-7.7%。
不过，尽管如祺出行的业绩持续向好，但仍然深陷亏损泥潭。2020年至2022年，如祺出行的总营收分别为4.04亿元、10.13亿元和13.68亿元，净利润分别为-2.99亿元、-6.85亿元和-6.27亿元。2023年上半年，总营收为9.13亿元，同比增长48.1%；净利润为-3.45亿元。在三年半时间内，如祺出行累计亏损达19.56亿元。
图源：如祺出行招股书
与此同时，网约车服务表现强势的另一面是，如祺出行的技术服务和生态服务却一言难尽。
如祺出行的技术服务包括人工智能数据及模型解决方案、高精地图和智慧交通解决方案，
2020年至2022年及2023年上半年，技术服务收入分别为430万元、110万元、0和320万元，占总营收的比例分别为1.1%、0.1%、0和0.3%。
生态服务起步于2022年，主要是为司机及车辆提供购车、汽车维修及保养以及司机服务等全面生态服务的线下商店。2022年和2023年上半年，该业务收入均为1.19亿元，占总营收的比例分别为8.7%和13.0%。
由此可见，如祺出行的业绩向好完全依赖出行服务的增长，而另外两大业务板块仍处于发展阶段，对总营收难以形成较大助力，同时也意味着如祺出行的抗风险能力较弱。
二、Robotaxi能否成为新增长点？
出行平台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开辟新增长点几乎成为了出行平台的必答题，作为自动驾驶技术最有前景的应用，Robotaxi（自动驾驶出租车）有望通过提供更安全及更经济实惠的出行服务，重塑出行行业。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伴随人工智能及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出行领域预期将从人工驾驶形态转向自动驾驶形态的重大转变，带来广阔的市场机遇。到2026年，预计Robotaxi的单公里成本将低于有人驾驶网约车，按交易额计，预计Robotaxi全球市场总规模将于2030年达到8104亿元。
图源：如祺出行招股书
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2年无人驾驶汽车市场规模将达100.4亿元，预计2025年前后将迎来规模性产业化契机。艾媒咨询分析师认为，无人驾驶汽车的应用更加广泛，而共享出行是无人驾驶汽车推广和普及的切入点，这将助推城市交通走向智能化、网联化、共享化。
意识到自动驾驶技术快速发展所带来的机遇，如祺出行也在推进Robotaxi的商业化，面向Robotaxi场景，如祺出行开发了车辆管理系统(VMS)、运营监管平台(OMP)及Robotaxi数据平台(RDP)，可通过云端技术，实现对Robotaxi的远程管理和控制，提高车辆运营效率和服务质量，并且连接自动驾驶解决方案供应商及汽车制造商，并将自身定位为开放性Robotaxi运营科技平台。2022年10月，如祺出行成为全球首个推出有人驾驶网约车与Robotaxi服务商业化混合运营的出行平台。
不过，自动驾驶技术仍在发展，Robotaxi的春天尚未到来。目前，自动驾驶技术的研发投入大、投资周期长、变现周期慢，现阶段该领域的所有企业几乎都处于亏损状态，比如Uber的自动驾驶部门ATG在5年内烧了25亿美元；美国自动驾驶技术研发商Waymo每年花费10亿美元以上；通用汽车旗下的自动驾驶技术公司Cruise，平均每天亏损超过500万美元。
如祺出行也在招股书中指出，Robotaxi目前处于早期阶段，正在特定地区进行实际试验和商业试点项目。该概念的发展由两个关键因素推动：首先，自动驾驶技术日益融入车辆，增强了Robotaxi在市场上的可行性；其次，随着自动驾驶技术的成熟及大规模生产，Robotaxi的生产及运营成本预计将逐步降低。Robotaxi的商业化预计将于2026年实现。
根据招股书，为了掌握在自动驾驶领域的前沿技术，2020年至2022年及2023年上半年，如祺出行的研发投入分别为4330万元、1.17亿元、1.05亿元和5770万元，占总营收的比例分别为10.7%、11.5%、7.7%和6.3%。然而相比数亿元的研发投入，Robotaxi商业化带来的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且距离落地仍需要数年时间。短期来看，Robotaxi还难以成为新增长点。
三、仍面临诸多风险
尽管有望成为“港股Robotaxi商业化运营第一股”，但如祺出行面临的风险并不少。
首先，按照地区划分，如祺出行的总营收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大湾区，倘若其在大湾区的业务受到不利影响，则业务、经营业绩、财务状况及前景可能会受到重创。
根据招股书，截至2023年上半年，如祺出行来自大湾区的出行服务交易额占出行服务总交易额的96.6%。由于地理集中，如祺出行的业务、经营业绩及财务状况易受大湾区经济、社会、天气及监管状况或其他情况的影响。倘若大湾区任何城市的经济衰退、竞争加剧或新颁布的监管规定均可能对其造成不利影响。
此外，如祺出行目前在大湾区的运营经验可能无法复制到大湾区内外的其他城市及地区，在招股书中，如祺出行表示，“新的城市及地区可能有不同的法律法规来规管我们的运营，因此我们可能需要承担大量的合规成本、调整我们的运营或被阻止提供服务。我们亦可能在新市场面临激烈竞争。”
其次，如祺出行正面临着监管政策的趋严监管，比如不遵守或未能应对有关出行服务市场的法规或许可制度的发展可能会对其业务、经营业绩及财务状况造成重大不利影响。
过去几年，监管部门加强了对网约车行业的监管力度，推出了多项法规和政策，以规范网约车市场，尤其是滴滴退市之后，对网约车的监管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从而迫使市场越来越规范。目前，已经有多个省市出台了加强出行聚合平台管理的规定，比如山西省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告诫书，要求各聚合平台严格执行明码标价规定，不得为排挤竞争对手或独占市场，以低于成本的价格运营扰乱正常秩序；河南省南阳市要求聚合平台建立健全并落实安全生产责任制。
对于如祺出行而言，无论是引以为傲的网约车服务还是Robotaxi服务，都是强竞争市场，如何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不断扩大业务规模、提高毛利率，是如祺出行不得不考虑的重要课题，同时也是其未来在二级市场上的有效通行证，可以预见的是，如祺出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