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VS华为：谁的AI更city？
撰文 | 雁 秋
编辑 | 李信马
题图 | 华为
上个月，苹果和华为前后公开了自家的AI进展。作为目前科技圈数一数二的两大巨头，它们之间免不了被比较，其中引起讨论最多的便是操作系统。
iOS以其流畅的使用体验收获大批“果粉”，鸿蒙作为华为近年推出的国产操作系统，松动了原本固化的手机操作系统格局，成为瞩目的“第三极”。
部分互联网大佬也在随时关注这两家的动向。近日，周鸿祎就苹果与OpenAI联手合作的事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图源：抖音
在被问到“苹果与OpenAI联手合作，华为有没有其他选择，或者能走出自己的路”时，周鸿祎说：“华为太厉害了，它等于是把苹果、英伟达、OpenAI、亚马逊、微软的路都走了一遍。”
上下之分，显而易见。一个终于搭上了AI末班车，一个蛰伏多年厚积薄发。伴随全球消费电子行业的复苏，两大巨头能讲好围绕AI的新故事吗？
一、苹果AI选择“套壳”
眼下的苹果饱受争议，尤其在AI上。
上个月，苹果姗姗来迟推出AI产品「Apple Intelligence」（苹果AI）。虽然它是个“期货 ”，而且诸多功能——如AI助手问答、文生图、文本总结、自动翻译等——已在不少国产AI手机实现全覆盖，但iPhone用户还是希望可以在iOS 18上体验一番。
不过近日有网友发现，苹果中国大陆官网的iOS 18介绍页面并未提及AI功能，而且还整了几个奇怪的宣传语 ——大陆地区“真的很你”，中国香港/澳门地区为“徹底，非常你”，中国台湾地区则为“真的，就很你”。如果是靠AI能力生成的，那苹果的技术确实差强人意。
国行iOS 18难道不支持Apple Intelligence？还是说会推迟发布？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大陆用户还没吃上苹果画的饼，就算吃上了，也会是个不完整的饼。
从左至右，依次为中国大陆、中国香港、中国台湾页面 图源：苹果官网
实际上，过去一段时间苹果公司也在AI领域不断加码，除了并购 Turi、Lattice Data、Perceptio等多家AI初创企业，甚至还重金从硅谷挖来了一支数据科学家团队。然而，这些“子弹”却成为华丽的“摆设”，并未给苹果AI带来所谓改变世界、颠覆性的革新。
苹果AI难以进行，本质在于其商业模式的核心，即封闭的产品生态——无论是硬件还是iOS，都不想授人以柄。
苹果已经习惯「主导」，从制造端、芯片、显示屏、甚至是零部件，无一例外都要安排供应商博弈。iOS的生态闭环更是为苹果带来巨大的利益收入，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尽管硬件出货承压，而服务业务能一枝独秀。
背后的逻辑是，卖硬件主要瞄准的是增量市场，卖软件则是存量、增量两个市场双管齐下。用户可能几年不换手机，但很容易被有趣的应用或者是游戏吸引。而且卖软件的支出主要来自于前期搭建平台，后续成本相对低廉，利润率会更高。
图源：IC photo
这样的逻辑延续到大模型时代，苹果融入AI的方式也很「封闭」，以端侧为主，非必要不用云，能在本地就在本地。在苹果的产品逻辑中，隐私安全大于AI，这点也和此前iOS的生态理念相吻合。
可是大模型的训练需要大量的用户信息和数据，苹果因此无法支持自研大模型，这也导致行业里出现一种声音：苹果没有自研的能力。但就在WWDC24结束后不久，苹果官网低调发布了一篇大模型技术文档，公布了自研基础模型的信息，算是对这种质疑的回应。
据了解，苹果Apple Intelligence中包含一个约30亿（3B）参数的端侧模型和一个云端模型，其通过私有云并在Apple芯片服务器上运行。虽然该模型的具体参数没有公布，但性能达到了GPT-4 Turbo的级别。
苹果更倾向于利用设备端的小模型搞定AI功能，但这对设备就有更高的要求，内存容量、功耗能力等——这也是为何苹果给出的支持iOS 18的设备有限。
图源：苹果官网
说到这里，苹果选择OpenAI这种第三方合作理由也可以揣测下：一方面，是苹果生成式AI的能力不到位，急需一个行业老大来助力，另一方面，OpenAI也特别强调，在Siri和写作工具中访问ChatGPT时不会存储用户的请求，并且用户的IP地址会被遮盖。对于喜欢安全的苹果来说，这无疑是加分项。
在看来，苹果采用与AI巨头合作更多是为了稳定当前的局势，试图让自家产品在短期内仍保有一定的竞争力。不过依靠这样的方式竞争力能维持多久，目前还是未知。至于让他们引以为傲并长期获利的生态闭环，苹果暂时还不会放弃。
二、华为AI“遥遥领先”
抛开情怀来讲，现如今能与苹果AI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只有华为鸿蒙，后者甚至还“遥遥领先”。
如果把苹果的AI功能表述成一个“工具箱”，华为鸿蒙+盘古大模型5.0则依托原生的底座，深入融合AI打通各硬件、场景，无疑是一个充满活力和潜力的“智能体”。
图源：华为开发者大会2024
更流畅
从架构上来看，鸿蒙系统采用了微内核设计，这种设计减少了系统资源的占用，在处理任务时能够更加高效。鸿蒙Next在性能上也大幅提升了30%，而且每年新版至少还要提升20%以上。此外，鸿蒙Next还第一次与第三方应用联合深度优化，流畅度至少提升了10%以上。
更安全
iOS一直标榜自己的安全性，但是鸿蒙Next从底层重构了安全机制，从源头构建秩序、从下载到使用，重新定义了应用获取隐私数据规则。此外，还首创了安全访问机制，只有用户同意给予数据才能获取，全流程保障原生纯净的生态。
更AI
苹果的AI能力，更像是把很多AI工具整合在自己的iPhone手机里，做不到AI agent能力。华为的AI则不再是一个单独的预置应用，而是和系统的各个子系统深度整合，这才是鸿蒙原生智能的真正王牌。
鸿蒙NEXT的下面小横条内置系统级AI小艺，任何东西只要拖进去就能直接调起小艺帮你干活，比Siri这种语音唤醒好用多了。鸿蒙NEXT 的「全场景」还能打通各个设备，实现设备之间更加流畅自然的互联互通。
可以说，鸿蒙彻底改变了系统底层架构和AI能力，使用体验更加智能化。
更开放
经历过上千种操作系统的兴衰后，业界早已形成共识，操作系统最大的难题不是技术，而是生态。华为就此发现规律：一款操作系统如果想活下来，市场份额的底线是16%。这就是华为最为看重的“生死线”，生态成，鸿蒙则成。
历经近10年发展，鸿蒙系统首次超越iOS，成中国市场第二大操作系统。
报告数据显示，2024年Q1，iOS的份额则从20%下降至16%——这是iOS在国内市场自2019年以来首次出现下滑趋势。反观鸿蒙OS在中国市场的份额由2023年一季度的8%上涨至2024 年一季度的17%。
图源：Counterpoint Research
华为不仅越过了“生死线”，而且还构建了一个庞大的生态体系。在华为开发者大会2024年，余承东在现场表示，鸿蒙生态设备已经超过9亿，已有5000个应用启动了鸿蒙原生应用开发。
王成录（鸿蒙开创者）曾指出，“生态不是有多少开发者就叫生态，其一定要全场景覆盖”。鸿蒙系统生态起步较晚，目前的体量肯定达不到iOS生态的体量。但是，鸿蒙的开放性和兼容性将会进一步吸引众多合作伙伴，助力构建起一个多元化的应用生态。
从这个角度看，华为「把苹果、英伟达、OpenAI、亚马逊、微软的路都走了一遍」名副其实，这些大佬也确实应该抱团，而且要更进一步深度融合。
三、不能“光搭台子不唱戏“
鸿蒙超9亿的生态设备，代表着潜在的开发价值，但竞争仍旧存在不确定性。
对用户来说，肯定希望早点看到一个兼顾各方利益、自主可控的生态早日建成。但“纯血鸿蒙”背后是一套全新体系，难度可想而知。
具体到实际就有很多需要冲破的东西，在涉及用户信息资源与隐私的数据权限方面，协调起来需要时间，亦或是在商业利益分配问题上，也需要平衡各家的发展。
例如，在开发者大会现场公布的原生鸿蒙应用开发的APP照片墙中，抖音、美团、淘宝、钉钉、小红书等主流头部应用基本都有出现，但腾讯旗下的微信没有“上墙”。据说因为体量功能差异，不同产品的适配周期和进度不同。
苹果也有自己的难题要解决，固执己见到最后也许就真拼不过鸿蒙了。
在WAIC2024的现场，阿里云创始人王坚也提到了苹果AI技术的事，他认为，与其说苹果用AI去服务C端的客户，倒不如说是人工智能重构了这家公司，而重构的第一步正是从操作系统开始。“因为有了人工智能技术，苹果会不一样，只有不一样才可以在市场上活得更好。”
想要讲好市场的新故事，并不是「搭台子」就可以，无论是苹果还是华为，亦或是其他科技企业，都需要更多「演员」和「观众」。至于大戏落幕结局如何，市场会做出判断，正如王坚所说，“在人工智能时代下，一定会有新的大公司出现，也一定会有大公司烈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