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文：跨国公司高管踊跃来华说明什么？
刚刚结束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4年年会，近百位跨国公司CEO踊跃参会，普遍发出看好中国、将在中国长期发展的明确声音。这同华盛顿频频传出加大对华芯片封禁、限制中国电动车进口，甚至以“国家安全”的荒唐理由计划更换美国港口使用的中国起重机等言行形成鲜明对比。
与会的苹果CEO库克此行还与比亚迪董事长王传福会面，讨论智能科技和低碳技术合作。苹果公司宣布，将提升上海研究中心的能力，并在深圳建立应用研究实验室。差不多同时，英伟达在美国加州宣布继续扩大与包括比亚迪在内的中国汽车制造商的合作，向它们提供汽车芯片。埃克森美孚则宣布，对惠州乙烯一期项目，在业已投资超过300亿元人民币的基础上，今年再投资100亿元。西门子最近新增11亿元，扩建其成都数字化工厂，并在深圳建立数字科技（深圳）有限公司。3月27日,美光科技宣布其位于西安的封装和测试新厂房已正式破土动工。华南美国商会2月底发布的《2024年华南地区经济情况特别报告》称，76%的受访美企计划在华继续投资。
如此种种皆表明，多个跨国公司和投资者肯定中国对全球供应链的贡献，也正在积极寻求与中国的更多深度合作。这些说明什么？
第一，世界经济发展需要中国。世界经济已经进入增长乏力期。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23年10月发表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在2024至2028年的5年间，全球经济的平均增长率预计为3.1%，是几十年来的最低增速。相比之下，2000年至2019年间的GDP增长率为3.8%。世界经济发展需要新的增长动力，而中国数字经济、人工智能和替代能源的发展恰恰是值得重视的主要增长点。2023年中国GDP增速达到5.2%，2024年有望继续达到5%左右，经济规模几乎相当于整个欧盟，数字经济规模仅次于美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比重约30%。跨国公司投资和生产需要足够的规模经济，中国无疑是极好的选择。
第二，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的地位无可撼动。3年来，美国政府力图组建“以价值观为基础的”高科技产供链，并由此产生产供链向北美和跨大西洋集中，与东亚贸易减少，特别是与中国的贸易大幅减少的态势。据中国海关统计，2023年中美贸易额同比下降11.6%，其中中国对美出口下降13.1%。据美方统计，2023年美国对华贸易比上年减少16.7%，与欧盟贸易则呈显著增长。但进入2024年以来出现相反的变化。据中国海关统计，前两个月中国对美进出口同比增长3.7%。美方统计则表明，1月从中国进口同比降幅缩小至6.4%，而去年大幅增长的从德国、荷兰进口则分别下降了7.9%和8.3%。这说明，涉及中美的全球供应链，最终必然遵循市场规律，不是美国政府出于政治目的就能够重构的。
芯片贸易更是典型例子。尽管华盛顿一再封禁，中国芯片进出口经历短暂下降后，2024年前两个月又转为增长，其中进口同比增长15.3%，出口增长24.3%。中国全球贸易格局并没有被根本改变。2024年前两个月，中国对G20其他国家和地区出口占对全球出口的65.0%，甚至高于2022年的61.4%。
第三，中国政府坚持实行自主创新，并不断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面临华盛顿的封禁和以“国家安全”为名的“脱钩断链”举措，我们大力发展自主创新。美国商务部收紧对华先进计算和半导体制造的相关管制后不到一年，华为联合其他国内企业，共同打造了14nm以上工艺所需EDA工具。
同时，中国不搞对抗性创新发展，而是打开国门，与世界科技界工商界合作创新，共同发展。最近中国宣布全面取消制造业领域外资准入限制措施，持续推进电信、医疗等领域扩大开放，拓展外资金融机构参与国内债券市场业务范围等，无疑给其他国家科技界工商界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在中国市场有巨大发展机会；忧的是如退出中国，其他国家企业将迅速补位，反会令自己被“脱钩”。
展望未来，我们一方面应当清醒看到，华盛顿对中国的打压、遏制和“脱钩断链”还将持续，对此不可掉以轻心，并应坚决反对。另一方面，又要看到全球供应链有它自身的发展规律，看到中国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以及与其他国家企业共同发展的大趋势。因此，我们需要推动中美、中欧等关系保持稳定和发展，推动与其他国家科技界工商界贸易投资合作的不断扩大和深化，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提供有力支撑。（作者是中国国际贸易学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