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这份美国人办的报纸，值得华盛顿重温
2024年“鼓岭缘”中美青年交流周刚刚结束。事实上，中美民间不仅有感人至深的鼓岭故事，在两国多年的交往中，还有一些美国人曾为台湾问题发出过正义之声。比如美国人办的《密勒氏评论报》在近80年前就公开表示，“中国领土不容分割”。
《密勒氏评论报》是一份由美国《纽约先驱论坛报》驻远东记者汤姆斯·密勒于1917年6月在上海创办的英文报纸。它以“让远东局势的发展，使本国明了；同时让西方的发展，使东方明了”为宗旨，坚持在华出版发行了32年（抗战时期停刊4年），直至1953年6月迫于美方阻挠而停刊。上海社会科学院作为该报原刊的唯一完整珍藏单位，在长期的保护和研究中发现，《密勒氏评论报》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朝鲜战争等重大历史事件中，以美国记者的他者视角点评时局，向世界讲述中国真相、中国革命的真相、尤其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积极抗战的真相。最为人知的就是该报于1936年11月14日刊发了助理编辑埃德加·斯诺的文章《共产党领袖毛泽东访谈录》，西方社会首次详细获悉中国共产党创党先贤的光辉形象及抗战主张。
《密勒氏评论报》的编辑政策宣言明确指出，“本报历来主张中国为独立自主的国家，而不为西欧或东瀛之附属品”。在长达30多年的在华办报过程中，该报团队对中国革命、中国共产党都经历了从观望甚至不理解到密切关注、深入观察、同情与理解的认知转变过程。更难能可贵的是，该报不仅一直主张中美和平与合作，更是超越中国国内的政治纷争，旗帜鲜明地支持中国的国家统一，明确反对任何企图进行“划河而治”“划江而治”“台湾独立”的图谋。
1947年4月5日，时任主编约翰·威廉·鲍威尔结束了对台湾地区为期9天的访问，亲眼看到整个岛屿的动荡局势，结合各种采访及亲身体验，撰文认为“治理台湾需要好的政府和常识”，并且强调“台湾在地理上和历史上都是中国的一部分，将来也必然如此”。1947年8月2日，面对我党主动撤离延安、解放战争前景尚未明朗的国内情势，《密勒氏评论报》率先驳斥了美国国内关于用“亚洲马歇尔计划”扶持国民党政权的图谋，批驳了所谓“以黄河为界实行分治”的主张，声明支持一个自由、民主、繁荣和统一的中国，最早公开表示“中国领土不容分裂”。
同时，该报多次关注台湾地区动向及美国某些政客编造“台湾地位未定”的企图，通过发表社论、选登读者来信等表达反对意见。1948年2月14日，《密勒氏评论报》坚定表示任何分裂中国的所谓设想都“不仅不可行，而且是完全荒谬的”，强调“分裂是不可能的”。9月18日，该报再次发文否定“台湾独立”的丝毫可能性，从历史、经济、政治和军事角度进行了分析，直言“台湾应该继续是中国的一部分，这是毫无疑问的。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同年11月20日，《密勒氏评论报》直言不讳地警示世人，台湾“一旦离开中国，它迟早会落入与台湾人没有种族、语言或传统联系的人手中”，今犹振聋发聩。
新中国的建立揭开了中华民族的新篇章，《密勒氏评论报》并未如其他在华外媒那样跟风肇事、干扰新生政权的建设工作，而是深入观察、积极互动、客观报道。1950年1月7日，该报在剖析了各种试图将台湾分离出去的诡计之后，重申“台湾在历史、文化、地理和种族等方面都与中国大陆紧密相连。任何将台湾视为独立实体的讨论都是荒谬的”。《密勒氏评论报》向美欧各国阐释了新中国的政治局势与民心走向，尤其维护国家独立和主权完整的坚定决心，用西方话语表达了反对重新武装日本或者扶持国民党在台势力的态度，主张与新中国进行合作、与中国共产党加强交流。
在麦卡锡主义开始泛滥、美国对华态度趋于消极的特定时代背景下，《密勒氏评论报》的这些立场和主张，不仅反映了该报团队对中国历史文化背景的熟稔，而且代表了美国民间人士的正义之声，为当时极其复杂的中美关系注入了一股清流，迄今仍弥足珍贵，尤其值得华盛顿重温。（作者是上海社会科学院图书馆副研究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