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 | 《红高粱家族》:以话剧形式诠释文学经典的生命力
话剧《红高粱家族》剧照
当下,文学作品的戏剧改编已经成为戏剧创作的“热点”,多部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被轮番搬上舞台,更体现了文学和戏剧的紧密关系。
前不久,根据作家莫言同名长篇小说改编的话剧《红高粱家族》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演出,不仅让文学读者与戏剧观众感受到莫言文学经典作品的持久生命力,也带领大家领略了原着中生生不息、不屈不挠的“红高粱精神”。演出结束后召开了专家研讨会,通过总结话剧《红高粱家族》的创作经验及文学戏剧改编的新方法、新经验,探索文学与戏剧融合发展的新路径。
1986年,莫言中篇小说《红高粱》在《人民文学》杂志发表,引起巨大反响。随后,莫言又创作发表了系列中篇《高粱酒》《高粱殡》《狗道》《奇死》,五部分共同组成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30多年来,这片火红的“高粱地”早已蔓延出了文学的地界,以不同艺术形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邱华栋认为,文学是一切文艺形式间的“硬通货”,是一切艺术形式的重要母本,为其他艺术门类的发展供应了不竭的原动力。小说《红高粱家族》曾被改编为舞剧、京剧、评剧、豫剧、晋剧等多种舞台剧类型在国内外演出,但受舞台演出时长所限,改编的内容多以《红高粱》和《高粱酒》为主,对其他3篇小说的内容很少涉及,而话剧《红高粱家族》首次对小说内容进行了完整呈现。
“我们和牟森导演商议的时候,他表达了要把全部的故事在两个多小时里都讲一遍的雄心,这其实挺难的,但事实证明基本讲完了,把精华讲出来了,而且把我认为不可能在舞台上表现的关键情节也讲得严肃认真,确实超出了我的意料。”作为小说原作者,莫言肯定了以话剧形式对小说《红高粱家族》进行的改编创作,“演员们的表演也非常卖力,尽管每一个故事情节都非常熟悉,但还是感觉被表演牵着心在往前一步步推进,某些关键情节也确实让人热泪盈眶。”
话剧《红高粱家族》讲述了“我爷爷”余占鳌与他的3个女人——“大奶奶”戴凤莲、“二奶奶”恋儿、“三奶奶”刘氏生儿育女、酿造与劳作、爱恨与繁衍的故事。当日军到来,高密东北乡的男人和女人们,顶天立地、奋不顾身,与侵略者展开了殊死搏斗,付出了巨大牺牲,谱写了不朽的传奇。
当大幕拉开,“我爷爷”余占鳌四爪扒地,和兄弟们用嵴背顶起棺材,顶出七道重门,随后一口鲜血喷涌出来,血雾红成“高粱”……“一台鼓风机、大面积的红,演员们舒展摇曳的肢体,就像红高粱真正在舞台上生长。以‘颂歌’‘挽歌’‘赞歌’为主题动机的配乐,更进一步将小说语言转化为视听一体的震撼体验。”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邓凯说。
在与会专家看来,全剧生动呈现了原作中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和极具生命力的人物形象,多维度、多方位刻画了中国大地上顶天立地、不屈奋斗的人民群像,将无处不在的传奇性与现代意识融合,以情感浓度极高的舞台形式渲染氛围,交响乐伴奏、装置艺术的运用赋予了观众全新的观看体验,使文学经典以舞台艺术的形式得到了全新阐释和广泛传播。
“舞台剧是打开文学作品非常好的方式,它区别于影视作品的一点就在于可以直接跟观众进行反馈和互动,而且可以随时进行不断地修改和打磨。”该剧制作人李东表示,话剧《红高粱家族》已经演出41场,和第1场的演出是完全不同的,这是现场艺术里最有魅力和最有意思的地方。
电影版和电视剧版的《红高粱》都已经成为经典,那么话剧版该从哪里出发?“通过多次围读,我们发现原着小说还有很多未被穷尽的部分。”牟森表示,如果电影版是诗和散文,电视剧版是传奇,话剧版则定位为史诗。
与会专家认为,话剧《红高粱家族》还原了小说中高密东北乡的质朴面貌,创造性地将小说原作中的人物和故事情节进行了重新分割、镶嵌和拼接,大胆探索了现代舞台艺术的表现形式,实现了小说语言的视觉化、舞台化。
文学作品的戏剧改编不是表现模式的单纯转换,而是不同思维的碰撞与摩擦,需要综合运用各种舞台手段,创造出饱满生动的舞台形象,以彰显剧作的文学性、戏剧性和艺术性。专家表示,该剧主创团队在精准把握原着精神的基础上,用充满意象性和象征意味的戏剧语言,较好地传递出了无所畏惧、勇敢抗争的“红高粱精神”,实现了小说戏剧化改编的有益探索。
(文中图片由江苏大剧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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