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捧后“杀”？Vision Pro难救苹果
撰文 | 张 宇
编辑 | 杨博丞
题图 | IC Photo
被苹果CEO蒂姆·库克赞美为“将开启空间计算时代”的Vision Pro，正在遭遇一场退货潮。
2月16日，话题#果粉们开始大批退货Vision Pro#突然登上微博热搜榜，在话题下面，不少用户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这玩意儿现在发展得确实还没那么成熟，建议租赁”“苹果有一个14天全额退款的退货计划，随着这个时间的接近，出现一股退货潮在所难免”“一斤多的重量都堆到眼前，舒适度为零，退货也是情理之中”“不实用，一般人用不上”。
图源：微博
事实上，自Vision Pro于2月2日上市之后，用户就已在各类社交平台上吐槽Vision Pro的实际使用感受，综合而言，其槽点主要集中在：佩戴体验不舒适、实际体验与想象存在偏差、眼睛疲劳、使用场景有限、内容生态尚未构建完整等等。
Vision Pro曾一机难求。1月19日上午8点，Vision Pro准时开启预售，然而开售不到5分钟，服务器就被挤爆了，很多订单无法处理，仅仅开售半小时后后，便已显示全部售罄。因为订单较多，导致Vision Pro发货时间大幅延后，苹果官网显示，发货日期已经延至3月份，部分订单甚至已经排到了4月份。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用户对待Vision Pro的态度却发生了天壤之别的转变，对于股价接连受挫、iPhone销售情况不及预期的苹果而言，Vision Pro似乎还是难以成为苹果的第二增长曲线，Vision Pro能否力挽狂澜并帮助苹果创造新的消费电子时代，目前仍是一个未知数。
一、大批用户退货Vision Pro
东海证券研报显示，预售开启后的首个周末，苹果即售出16万台至18万台Vision Pro，预购不到10天，苹果已售出超20万台Vision Pro，但在近半个月的体验过后，不少曾经抢购Vision Pro的用户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并且发现了Vision Pro存在的诸多缺陷。
Meta CEO马克·扎克伯格在体验完Vision Pro后，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段视频开怼Vision Pro，并将其与自家产品Quest 3进行了对比。
马克·扎克伯格在视频中表示，在使用了Vision Pro后，“我不仅认为Quest 3更具性价比，我还认为它是更好的产品，不接受反驳”。此外，他在视频中重点强调了苹果所做的妥协，认为Quest 3的重量轻了120克，更便于舒适地长时间佩戴。他还表示，由于没有有线电池组，Quest 3的运动范围更大，而且视野也比Vision Pro更宽。
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也对Vision Pro进行了吐槽。2月7日，马斯克在X平台上回应了一位用户对Vision Pro的评论，埃隆·马斯克称，“我试过Vision了，但它并没有让我震惊”。同时其还表示，“iPhone 1在我看来也不怎么样。考虑到所有因素，它的实用性比其他替代品要低，但到了iPhone 3，无疑是最好的智能手机”。
众多用户也直言Vision Pro的实际体验与想象中存在较大的偏差，而偏差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
佩戴不适感是引发Vision Pro退货潮的主要原因之一。不少用户反映，Vision Pro容易导致视觉疲劳，并出现眼睛红肿现象。亦有用户表示，佩戴Vision Pro会导致头痛和晕动病。一名科技博主在YouTube发视频称，Vision Pro的重量明显是一种负担，感觉不舒服，如果用头显做在iPhone或Mac上做的事情，比如打开Safari浏览器或搜索二手车，还需要额外的步骤。
此外，Vision Pro还存在着视觉效果不佳的情况。有不少用户在社交平台上抱怨称，Vision Pro将虚拟应用覆盖在用户视线之上的能力“还不够好”，当观察真实物体时，视线在大多数照明条件下都是模糊的，比如查看电脑或iPhone时，图像质量不够清晰，无法看清屏幕上的内容，阅读小字体的论文也是如此。还有用户指出，佩戴Vision Pro时只有转动头部才能看到屏幕上的不同元素，因为屏幕周边有巨大的黑边，模糊并扭曲了20%左右的视线。
不过，也有用户站在中立的角度上，对Vision Pro遭遇退货潮进行了分析。一位科技博主在社交平台上发文称，“目前除了少数数码、科技领域等人士有幸体验过，估计国内99.99%的人都没有机会体验。到底成色如何，应该等到国内大规模上市，更多人体验过才有说服力。另外，任何产品的一代，要想达到出色、让人惊艳的程度都比较困难。经过不断迭代，后面不断改进优化，会逐渐赢得未来。”
截至目前，尽管苹果并没有对Vision Pro遭遇退货潮进行回应，但无法忽视的是，Vision Pro在上市初期就遭遇了退货潮，侧面反映出Vision Pro的市场接受度仍存在不确定性。
二、Vision Pro难成救命稻草
Vision Pro预售火爆，并被苹果视为第二增长曲线，但目前而言，Vision Pro很难成为苹果的救命稻草。
一方面，要想让用户持续使用并购买Vision Pro ，就需要建立一个丰富的内容生态，包括游戏、电影、音乐、社交等各个方面，而Vision Pro运行的是visionOS系统，此前有报道称，visionOS主要面向的目标用户是iOS开发者，但他们对空间开发环境还不熟悉，而且当前visionOS版本App的应用都还停留在2D交互层面，无法发挥Vision Pro硬件能力。
苹果确实也在努力改进Vision Pro的内容生态。2月14日，苹果全球营销高级副总裁 Greg Joswiak称，目前有1000+ App专为Vision Pro设计，远远超过产品刚发布几天上线的150多个应用程序。
尽管苹果已经构建了上千个应用程序，但仍然有用户认为，“现在没有足够多的多样化体验和多样化内容，来保证每周使用它大约两个小时”。值得注意的是，内容生态要由来自各行各业的合作伙伴共同建设，并不是短期内能迅速解决的事情。
另一方面，Vision Pro的价格对于大部分用户而言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与国产AR眼镜厂商相比，动辄超过两万元的价格并不具备性价比。
2月2日，Vision Pro正式发售，起售价为3499美元，由于在中国市场未发售，导致国内价格被炒到10万元。天风国际分析师郭明錤表示，苹果Vision Pro头显的初期备货约为6万至8万台，由于备货数量并不多，在上市初期会出现脱销现象。
此外，有市场机构曾预估，Vision Pro首年销售预期约为30万至40万部，即便顺利实现这一预估目标，也只能为苹果带来14亿美元的收入，不足苹果总收入的1%。可见，现阶段Vision Pro还难以成为苹果的救命稻草。
三、Vision Pro困于小众
虽然Vision Pro在WWDC2023上发布之后变得声名大噪，但仍然是一款十分小众的产品。市场研究机构Counterpoint认为，3499美元的定价表明，Vision Pro并非针对普通消费者，而是瞄准专业用户和内容开发者。
郭明錤在最新发布的报告中指出，根据预购前的备货水准，以及出货时间，预估苹果在开放Vision Pro预购后，首周末卖出16万至18万部Vision Pro，在今年的出货量达到50万部应不难。但在预购销售一空后需求却快速下滑。郭明錤还表示，早期迹象可能意味着，市场对Vision Pro的需求正在减弱。预订开放后48小时内，那些延长的发货时间并未发生变化，这引发了一个重大担忧：即在核心粉丝和重度用户下单后，需求可能会迅速减弱。
华泰证券也在研报中指出，假设Vision Pro一代产品出货量为50万台至100万台，乐观计算第一代产品对供应链一年的拉动约为30亿美元，而iPhone对供应链的拉动约为600亿美元，明显相差较大。
不过，不少机构也对Vision Pro的发展潜力寄予厚望。1月31日，市场调查机构Statista发布报告称，彼时苹果Vision Pro销量已逼近20 万台大关。预估Vision Pro上市首年出货量为35万台，第二年将达到148万台。根据售价和预测销量简单计算，Vision Pro今年预计为苹果带来12亿美元的收入，2025年则预计带来近52亿美元的收入。
摩根士丹利预测，苹果可以在发布后的四年内将Vision Pro带来的收入提高到40亿美元，这一增速将超过AirPods刚发布的前四年，仅次于Apple Watch。
Vision Pro能否迎来爆发时刻还有待时间验证，Vision Pro虽然只是硬件，但其背后是个巨大的生态产业链，涉及到创新性技术、创新性材料、创新性内容生态等等，现阶段Vision Pro仍难撕小众标签，要想实现真正的爆发更是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