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幻作品谈起 时间旅行改变历史是否可能？

时间旅行的话题性

　　长期公认的科幻类作品的三大通用创作题材依次是：外星人、机器人人造生命以及时间旅行。而相对前两者的普及度和适用性，时间旅行这一元素就显得相当微妙，说起来貌似简单易懂，仔细想问题层出不穷，甚至未必能通过科学本身的验证，但尽管如此大家依然因为这个创意自身的丰富可能性而乐此不疲，在这基础上创作出各类奇思妙想的故事。

　　史上第一篇以时间旅行为主题的科幻小说一般被认为是英国作家威尔斯在1895年出版的《时间机器》，而这也正是这位和凡尔纳齐名的科幻大师的首部作品。不过和现在提到时间旅行就优先想着回到过去不同，里面的主人公“时间旅行者”完成时间机器后的首选目标是遥远的未来，亲身经历了八十万年后人类的分歧和退化，最终直至世界末日目睹到文明的终结后返回所在的时代。

　　在《时间机器》把创意化为具体的故事后，时间旅行也正式作为科幻史上的一个重要创意走上舞台，吸引了更多的名家大师，同时也让社会大众接受这一概念。尤其是在电影成为更富有影响力的艺术形式之后，有关时间旅行的经典影视更是数不胜数，随便数一数就有《终结者》、《回到未来》、《十二只猴子》等不同时期的经典，而像《黑衣人3》这种系列作品在某一部里加入时间旅行主题的，也是常见的手法。要是再进一步不考虑科学与否，那么就连哈利波特系列里都有这类用途的道具……

　　至于在二次元的ACG领域里，动漫方面我们最早接触到的例子，想来大多人都会是《机器猫》的时光机，它和任意门一起堪称是系列中的两大泛用道具，分别解决时间和空间问题，而同时机器猫作为经常出现时间旅行剧情的一部作品，也在很大程度上启发了不少读者去思考时间旅行可能带来的影响具体我们会在稍后讨论。而之后的作品里也不乏凉宫春日系列这种把时间旅行当成卖点翻来覆去反复消费的，而像《穿越时空的少女》《魔法少女小圆》同样如此，作品本身就是建立在时间旅行成立的基础上。

　　游戏方面的情况也大抵类似，那些非科学意义的作品先放在一边，类似《红色警报》、《半条命》、《毁灭战士》这些科幻风的游戏多少都有这方面的剧情，还有不少作品背景本身就是架构这个基础上，连《潜龙谍影3》当初宣布时间点在60年代的时候都有玩家猜测小岛是不是也会玩时间旅行的老梗。当然也还有《刺客信条》这种打着科幻之名卖历史之实的另类穿越路线——而或许还应该值得一提的是近几年里的一部作品，由5pb出品，也曾改编过动画的文字AVG《命运石之门》，同样是时间旅行作为故事通篇的核心，对那些有一定兴趣想要进一步了解的玩家来说，可谓是相当合适的推荐之作。

物理学的拒绝

　　而在接触了足够多的作品，对时间旅行的概念有详细认识后，大家难免会深入思考一个新的问题，时间旅行在理论上到底是否可能？这也正是时间旅行作为三大题材最后一个和其他两个有所不同的关键：外星生命在现阶段并未发现任何证据，但科学上并不否认甚至相当认同其存在的可能；人工智能目前距离理想目标看似遥不可及，但技术发展让多数人相信这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唯独时间旅行很有可能会一直被科学所否认提前埋葬。

　　要讨论时间旅行的可能性，首先必然要理解时间本身，这一点对现在的物理学来说依然是一个难题。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也作为一个基本的物理单位，时间看似无处不在，却又虚无缥缈，难以定义。而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提出前，经典物理学眼中的时间概念正是这样一个无需多想，更无法改变的客观存在，时间旅行更是不具备讨论的意义。

　　狭义相对论首先指出了时空不再是固定的，当物体高速运动时，它自身周围的空间会收缩，时间会减缓，越接近光速，这一效应就越为明显。实验已经证实在飞机上的时钟的确比在地面上走得更加慢，尽管彼此差距在宏观层面上微不足道，这一现象也率先成了大部分作品时间旅行的依据：根据公式当物体运动速度超过光速后，时间常量会变成负值，也即是所谓的时间倒流——然而狭义相对论本身早早枪毙了这种可能性，物体速度本来就不可能超过光速，在这个前提外的公式是不适用的。

　　同样的情况在广义相对论中也有体现，爱因斯坦进一步指出引力场本身同样会影响时空，导致时间变慢。而宇宙中一些大质量的天体，如中子星或是更之上的黑洞都有可能在周围造成明显的钟慢效应，于是同样激发了不少创作者的想象力，认为黑洞内部就是天然的时间通道——同样遗憾的是目前的物理学也早早拒绝讨论黑洞内部的情况，已知的物理定律在黑洞内部，或者说奇点处失效，也就不具备进一步讨论的价值。

　　结论是：严格上来说，目前的物理学是否认时间旅行的可能性的，在时间轴上我们只能按照其既有的方向前进，无法倒退，停止或是跳跃，而为何时间这个物理量具备如此特殊的性质，科学至今无法给出一个确切解释，因为这显然已经接近了物理学的终极规律。人类大脑的记忆，热力学第二定律，宇宙的膨胀速度，这几项能够反映时间流逝方向的存在也正是解决时间问题的关键因素，目前的科学家们正在尝试一些实验来突破已知的结论。，如在微观尺度下验证一些超高速运动的粒子是否能够把信息传递给过去，而一旦真的所有收获，物理学必然也会得到新的定义甚至迎来全新的革命。

无法改变历史的穿越者

　　正因为时间旅行至今仍没有任何科学上的可能性，在科学层面上更远远超出了大众能够了解的程度，所以基本上所有涉及到时间旅行的科幻作品，都走的是“软科幻”路线，只谈现象不谈技术，就算讲一些貌似高大上的理论，其实也就是把作者也未必精通的名词拿出来吓唬读者一下，而大家更关心的问题也往往还是时间旅行的各种可能性，在这一技术已然成立的基础上故事能够创作出怎样的内容，以及如何解决各种质疑。

　　和时间旅行一起伴生而来最有名的概念之一就是“祖父悖论”，最先由法国科幻小说作家赫内·巴赫札维勒提出，简单来说就是：一旦某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祖先，那么他还可能存在吗？这一理论在早期通常被用来否定时间旅行的可能性，如果历史在未来可以改变，那么它应该早就被改变。

　　对于早期还是抱着单一时间线概念的作品来说，这个问题确实一度令他们很是苦恼，改变过去毕竟是个因果律等级的大杀器，搞笑作品也算了，牵扯到正经剧情必然会有人质疑细节，于是不少作品要么干脆装死不解释，要么不断拆东墙补西墙，而随着创作经验的丰富，他们开始找到自圆其说的方法了，其中最常用的大概是这么几种。

　　一是必然论，即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的行为本身也是历史的一部分，而且正因为他这一关键行为才造成未来的历史，就如《终结者》初代里凯尔因此成为约翰康纳的父亲一样。而这种安排下的许多作品都有一种宿命论的意味，未来既定，人定难胜天，想要阻止悲剧发生的时间旅行者往往自身就是悲剧的起因，甚至那些未来人还会按照已知的过去利用时间旅行来完成既定历史，看起来完全本末倒置，因果错乱……

　　一是修正论，时间旅行可以改变一定程度的历史，但重大事件会被世界本身修正，依然会发生只是在早晚或细节有所不同，同样的例子是《终结者》三代里天网最后晚了几年还是启动开始消灭人类。而这种世界观下的作品则会重点来体现时间旅行者的执著精神，往往一次次穿越于过去未来间只为了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至于最后的下场是终于苦尽甘来的喜剧，还是始终无法逃脱的悲剧，就看剧本基调如何了。

　　而还有一种方便省事的理论则是万能的平行世界，在时间线和世界都是复数的情况下，不管怎么折腾都推到平行世界头上就能回避大部分BUG，回到过去可以改变历史，但只是造出了一个新的平行世界，哪怕你杀掉过去的自己，也只是对这个新的存档点之后的世界才有影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却也失去了时间旅行最原始的初衷，有得有失在所难免。

　　无论采用哪一种理论，对于时间旅行的向往，终究只是一种乐观的幻想，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科学承认的一日，而对更多现实中的人们来说，时间自身的特殊意义让时间旅行也充满了太多不可测的因素，在虚拟作品里满足想象才是最为稳妥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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