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谈】过敏性鼻炎十年患者的心路历程
不久前有一条新闻登上了热搜,可能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雷暴哮喘,简单来说就是高浓度致敏花粉在雷暴作用下变成更小颗粒,导致更多人产生了过敏性哮喘。这次内蒙的情况发生在半夜,很多从未有过哮喘相关症状的人都有了过敏反应,大半夜人群蜂拥至医院,搞得医生们手忙脚乱。
听说北京也有类似状况出现,我这个老过敏鼻炎患者目前倒是没感觉到——不过我早有准备。维生素C,开瑞坦和盐酸西替利嗪一定是随身携带,从去年开始我还常备起缓解哮喘的吸入气雾剂(好在我还没到哮喘这一步),电脑屏幕旁永远伴有色甘酸钠滴眼液。
往年即便有这些,也只是缓解症状,五官七窍痒到心神不宁依旧是躲不过的,最痒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抠出来。最后临花粉消散前,还要有几日水泥封鼻,夜里被堵得无法入眠。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样的日子我每年也就在秋天里忍受四十多天,其他十一个月还是可以快乐和万物相处。
过敏性鼻炎患者通常很难被理解,没有这种症状的人可能会认为这是抵抗力差、身体娇气的表现,据说国内过敏鼻炎病人已达上亿,但我身边找不到第二个,没几个人理解秋天到来时我的痛苦。
我第一次正视这种病带给我的影响,还是在上高中时。突然有一年,我的鼻子开始格外不听使唤,别人连上十层楼不带喘气儿,我连打十个喷嚏都算小意思。在一次模拟考试中,我的鼻子如同大坝泄洪,用了身边所有的纸都没能止住,直接导致语文考试作文都没来得及写,最后结果可想而知。近十年过去,当年的绝望还历历在目。
从那之后,这样的状况年年发生。大学时每年暑假最后几天重演一遍痛苦,然后回到北京马上恢复如常——那时候北京还是“净土”,哪怕是当年这里有激发了《银翼杀手2046》灵感的遮天蔽日的沙尘,我依然觉北京简直是世外桃源,在关键时刻救我狗命。
后来很多年后,互联网上百万过敏性鼻炎患者还没有交换情报的时候,我了解到了国内治沙成果,突然灵光乍现,在没有人提示的情况下意识到这种症状可能是某种治沙植物的花粉造成的——但已经晚了,北京的漫天黄沙换成了菊蒿豚草的花粉,再次展开了对我的围追堵截(当然我不是要黄沙回来的意思)。
去年某一天,我打开花粉监测小程序,上面显示花粉浓度已经超过了2000(正常状况应该100以下),此时我感觉自己离窒息不远了。
花粉终于激发了经常在互联网上活动的大城市人的表达欲,最近几年秋天,过敏鼻炎患者们开始努力为自己的状况发声,不了解状况的人有一种“病人都是这两年冒出来的”既视感。
事实上最难受的地区例如内蒙和东北,过敏性鼻炎早就是地区特色病了。待到今年花粉浓度高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遇上雷雨天气,最终就会引发雷暴哮喘这样的群体性事件——甚至波及了不少没有过敏性鼻炎和哮喘的人。
过敏本身是一种免疫系统问题,现代医学只能缓解无法根治。内蒙病友通常都调侃自己,“最好的药方就是逃离这里,去南方生活。”
好,各地政府已经逐渐开始知晓花粉带来的问题,这两年大部分地区在提倡拔除蒿草豚草这类高致敏植物。虽说一时半会没用,但说到底是个好现象:和治沙一样,治理“治沙”带来的副作用,也要靠时间来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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