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非洲发展AI,需要的是大国合作
据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协会的最新评估,到 2030 年,人工智能(AI)可以为非洲带来2.9万亿美元经济增长,相当于年GDP增长3%,从而对非洲大陆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近年来,AI在非洲迅速发展。首届非洲人工智能技术发展高级论坛上个月在摩洛哥举行,还有越来越多的论坛和会议都探讨在农业、经济、健康、教育和金融等领域展开AI合作的可能性。有媒体称,正因AI带来的发展机遇,非洲也愈发成为大国激烈博弈的重要场域。
AI为非洲现代化发展创造机遇。一方面,非洲各国加大AI领域的政府支持和引资力度。例如,南非于2022年成立南非人工智能研究所(AIISA),旨在帮助制造业、服务业、农业、汽车、交通和国防等行业应用AI。6月初,非洲各国官员及相关产业专家齐聚多哥首都洛美,在首届人工智能周(SIA)上讨论各种发展倡议及引资方案。另一方面,非洲的年轻一代,特别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已切实感受到了AI带来的积极变化。
然而发展瓶颈也不容忽视,基础设施和人才素质是制约非洲AI发展的两大短板。非洲的基础设施融资缺口巨大,特别是新冠疫情导致非洲拓展融资来源的可能性极为有限,而其数字基础设施仍处于起步阶段,需要大量资本注入。非洲开发银行部门负责人承认,要实现大规模和快速发展相关技能,需要来自所有方面的合作。
如今,美国正试图抢占非洲AI领域主导权。美国将非洲的AI领域视为蓝海市场,主要通过市场驱动和应用标准化制定来占据非洲市场的主导权。一方面,在拜登政府的“繁荣非洲”倡议下,非洲科技贸易联盟于2023年成立,该联盟包括20多个私营企业。例如,微软在南非建设Azure数据中心,谷歌在加纳设立AI研究中心。通过投资非洲的科技初创企业和提供技术支持,美国公司在非洲市场上拓展了自己的商业影响力。另一方面,美国更感兴趣的是影响非洲技术环境。作为新兴领域,非洲的AI政策、技术、产业、应用标准以及治理模式都存在空白。而美国在国际技术标准制定机构中具有天然优势和重要影响力,因此,美国故伎重施,通过与非洲国家合作制定数据隐私和安全标准,增强对其技术标准的影响力,推动符合自身利益的技术标准。当然,这也引起非洲的极大反感。例如加蓬的相关智库专家就表示:“我们不能在AI方面受制于任何人,必须为数字去中心化制定规定,并在国家、区域和整个非洲大陆制定相关法规。在这些数字政策制定之前,按照他国的意志做事,这对非洲不利。”
与美国利用跨国公司建立数据中心、争取应用标准霸权的做法截然不同,中国更加关注非洲数字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和人才培养。在硬件基础设施领域,2023年4月,中非双方在厦门举办“中国—非洲互联网发展与合作论坛”,来自至少20个非洲国家的数百名代表参会。为支持非洲建设更好的电信和数据中心,中国决定主要投资大项目基础设施,而非个别本地公司。在软件支撑领域,中国加大了对非洲数字人才的培养力度。多哥一位企业人士表示:“如果北京决定特别向非洲青年开放大门,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这种合作,以获得重要的社会、经济和金融影响。”
其实,中美在非洲AI领域具有互补性。两国AI发展具有各自比较优势,开展合作对于非洲的AI发展以及全球AI治理具有积极意义。依据斯坦福大学人本人工智能研究所发布的报告显示:“去年,美国是主要的AI模型计算机程序的领先来源,拥有61个,而中国只有15个。然而,在AI专利方面,中国以61.1%位居全球第一,而美国占20%。”中国也多次表示愿意与国际组织和相关国家在非洲开展三方合作,“建立AI治理机构,并在监管技术领域中增加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
利用好AI的发展机遇,可以说是非洲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不被边缘化的重要基础。然而,尽管非洲在AI领域展现了强劲的发展态势,但鸿沟仍然巨大。根据摩洛哥新南方政策中心近期发布的报告,非洲大陆在“控制AI技术不当使用和抓住AI市场机会”方面仍然落后。作为非洲AI投资领头羊的南非拥有700多家投资AI的公司,而尼日利亚至少有450家;在东非地区,肯尼亚以204家公司居首,而坦桑尼亚和乌干达则各有44家。因此,大国在非洲AI领域合作而非零和博弈,对于非洲的发展前景至关重要。非洲国家也早已厌恶了选边站队,不太关心(大国)谁会赢,只希望非洲能赢,是所有非洲国家的心声。(作者是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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