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毓璜顶医院神经外科团队完成首例植物人促醒手术
在烟台毓璜顶医院神经外科病房里，家人坐在床边，宠溺地抚摸着患者乐乐（化名）的头，和他说着今天的新鲜事，侧卧在病床上的乐乐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寻常家庭里这温馨的一幕，对乐乐一家而言，却是“劫后重逢”。
陈鸿光（前）团队讨论患者病情
脑出血后成“植物人”，陷入昏迷长达半年
“乐乐虽然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但他的恢复状态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乐乐的家人说。半年前，乐乐因脑出血导致昏迷，经过抢救被宣判为“植物人”，家人得知消息后，精神近乎崩溃，日夜守候在他身边：“希望他不要害怕，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我。”才39岁！原本身体健康，一下子成了植物人，家人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想放弃的他们辗转多家医院进行康复治疗，听到的都是“持续性植物状态，醒过来几乎不可能”的声音，这一晃儿就是半年。
通常所说的植物人，就是慢性意识障碍患者，他们没有任何知觉，仿佛已经脱离了“生”的范畴。然而对于一个家庭而言，他们依然是亲人，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可以决定一家人的喜怒哀乐。乐乐一家多方打听到，今年四月份烟台毓璜顶医院神经外科昏迷促醒门诊开诊，正是在这里，患者开启了重生之旅。
微创手术助力治疗，功能恢复奇迹苏醒
“也就是说，乐乐有醒来的可能。”医生的一番话如一颗深水炸弹投放在家人心上。经过神经影像学系统评估，结合量表评分，病情讨论，神经外科陈鸿光团队认为乐乐具有苏醒的可能，为其量身制定了一套系统化的治疗方案。无影灯下，乐乐躺在手术台上，他将要接受高颈段椎管内植入神经刺激电极，以脉冲电流刺激脊髓神经治疗疾病。这是一种“绿色”微创的手术，并不损伤患者任何神经组织，电刺激高位颈髓能增加脑血流，而且还能激活上行网状系统。这样不仅能改善脑循环，还能兴奋大脑皮层，促进患者神志清醒。
植物人的恢复过程是漫长的，他的每一点变化都似婴儿的成长令人欣喜。“他笑了！”神经外科张菊华护士长惊叫道，像是婴儿认出了母亲般，乐乐对朝夕相处的护士长露出了微笑。闻声而来的医护们围在乐乐身边，看着他温暖的笑容，如此治愈人心。像婴儿啼哭来到这人世间，爱他的人都笑了。乐乐笑着睁开眼，眼前的家人却哭了。
陈鸿光（左一）团队在查房
“6月13日手术，仅一个月，患者已经可以与周围人进行交流、四肢有意识的活动，接下来到康复科做康复训练，有望自己走出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崔广强欣喜地说。“我们会一直带他治疗下去。”如半年前即使身处深渊谷底，也要探寻照亮黑暗的光芒一样，家人握着乐乐的手，如此笃定。世间万物皆无答案，唯有去经历。毕竟，天总会亮的，没有太阳也会亮的。
早期介入完善评估，精准施策个体治疗
植物人患者越来越受到全社会的关注。每年3月22日是 “世界昏迷日（WORLD COMA DAY）”，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现有慢性意识障碍者50万-100万人，每年因各类脑损伤新增约10万人。2020年，《慢性意识障碍诊断与治疗中国专家共识（2020年）》发布，改变了医疗行业对慢性意识障碍的认知，这表现在临床上，就是越来越多的患者开始接受促醒治疗。目前慢性意识障碍每年手术大概有四五百例，手术量在逐年增加。
“之前人们对慢性意识障碍存在误解，觉得'植物人'治疗意义不大。事实上一部分'植物人'仍保存着意识。他们对外界是有反应的，家人站在床边或用手机播放视频时，他的眼神能追过来、跟着移动。这叫'视物追踪反应'，是比较复杂的大脑思维过程，这意味着大脑保留了一些高级功能，苏醒的可能性较大。大脑具有可塑性和修复能力。我们要想办法激活细胞、重新连接大脑皮层，或让某部分皮层功能出现代偿、建立新的信号通路。这一过程就是'促醒'。另外，干预时机也很重要。就跟修车是一个道理。刚撞车的时候，可能就是局部损坏。如果耽搁半年、一年再修，皮带老化、车身发锈，修好可能也开不远、开不快。一般认为，脑血管病发病3个月后，或脑外伤6个月后，患者生命体征、颅内情况稳定，但意识状态停滞不改善，可以考虑手术治疗。”崔广强说。
医生帮助患者进行康复训练
当然，植物人苏醒仍是个世界难题。植物人患者长期处于昏迷状态，导致大脑功能严重受损，恢复难度极大。传统的治疗方法往往只能缓解症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然而随着医学的进步，通过手术进行神经调控是唤醒沉睡大脑的有效尝试与探索。促醒手术主要包括脑深部电刺激（DBS）、脊髓电刺激（SCS）等。二者原理相似，需要在大脑或脊髓特定位置植入电极，发出一定频率的电刺激，以增强大脑皮层的网络信号、提高意识环路的兴奋性。
然而，也要清醒地认识到，脊髓电刺激促醒手术并非万能。每个患者的具体情况不同，手术效果也会有所差异。因此，在选择这种治疗方法时，医生会充分考虑患者的年龄、病情、并发症等因素，制定个性化的治疗方案。同时，术后康复和护理同样重要，需要医护团队和家属的共同努力。
崔广强介绍说，脑出血发病急、病情重、总体预后较差，近年来呈现出年轻化趋势，在青壮年中时有发生。采取预防措施、控制危险因素，可以有效降低脑干出血的发生风险，比如控制血压、均衡饮食、适量运动、戒烟限酒、定期体检等，出现血压、血糖、血脂等异常时，一定要积极配合医生的建议进行规范治疗。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客户端 于佳霖 通讯员 李成修 崔方荣 姜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