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浒到奥特曼,集卡是我们共同的记忆
身为一个英雄联盟的老玩家,虽然不怎么玩已经很多年,但是每天晚饭时,看一会LPL的比赛一直是我的保留项目,尤其到了每年的季中赛和世界赛的焦点战,我甚至有时候会看完整个BO5。
而上个月Riot发布了手游《英雄联盟:电竞经理》之后,我发现我的观赛时间明显被拉长了不少。从一般只是最多看一局,吃完饭就结束,变成了现在饭后会瘫在沙发上,一边刷会电竞经理,一边再多看一局。
和诸多手游一样,“电竞经理”的内核依旧保留了“抽卡升战力”这种竞争方式。好在作为一个电竞粉,我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喜欢的选手凑在一起,所以避免了“氪金你会变更强”的烦恼。然而最近一条“北京家长斥资200万给孩子都没凑齐奥特曼卡”的新闻,让我对集换式卡牌和抽卡再一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集换式卡牌”每代人的童年记忆
对于男生来说,集换式卡牌这个东西其实一直都不陌生,只不过存在的形式多种多样罢了,现在这些已为人父的“80”后,“90”后在童年时,肯定都经历过对某些小画片地疯狂收集、交换;甚至会和小伙伴作为“赌注”来拍画片,看谁能将对方的卡赢回来。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80后”老大哥们玩的主要是拍洋画,一般会是以“变形金刚”、“葫芦娃”这种IP作为画片内容,印刷十分粗糙,而且是很多张在一版上,需要买回来自己进行裁剪。不过这种形式的画片,因为内容是直观可见的,还没有涉及到“抽卡”元素,最多也只是供孩子们收集、娱乐。
而“90”后和“80”后就有了明显的区别,虽然画片收集依然是童年娱乐的重心,但在获取方式上就有了很大的差别。和80后们直接购买不同,我们收集的卡片更多是作为干脆面的附赠品出现,印象中比较早的就是统一和康师傅两家旗下的“小浣熊”和“小虎队”出的百变天书和旋风卡。可能是因为年龄还比较小,也可能是IP内容不够吸引人,对于这两款赠品我当时并没有很强的感受。
可当小浣熊推出了号称“盲盒鼻祖”的水浒卡之后,我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种抽卡的热情,身边的小伙伴们都开始疯狂地收集水浒卡,想要凑齐108将,实现梁山聚义的梦想。下课后互相交换;放学后,拍卡赢卡,成为了那段时间我们的日常,甚至到最后演变成很多人为了抽卡,在买完干脆面后,直接将面饼扔掉,这个现象在当时也备受争议。不过,这种狂热也随着小浣熊后面又陆续推出了三国、星战西游等一系列卡种后,慢慢开始消退,但依靠水浒卡的这波操作,“小浣熊”成功KO掉了“小虎队”,成功独占了大陆的干脆面市场。
除了80、90后两代我自己能在记忆中找到依据的群体,我还专门打电话问了下我爸,发现他们“60后”小时候也一样会收集糖纸、烟盒,来进行拍洋画、打纸包这类的游戏。所以你看,集卡这件事其实一直都存在于每代人的童年记忆中,无非是内容不一样。
Trading Card的演变
其实,集换式卡牌算是一个舶来品,它在国外被称为“Trading Card”,距今已经有160年的历史了。这类卡片和小虎队的水浒卡一样,最早也是作为商品附赠出现,香烟厂商会将一些卡片放入到纸包中来作为加强物保护香烟,这也让很多孩子们会在零售店外等着向买完新烟的顾客索要这些卡片。不过当时的卡片内容还并没有固定内容,如果你玩过《荒野大镖客:救赎》,那一定会有感受,香烟卡从动物、风景到人物,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随着棒球在美国的逐渐流行,越来越多的烟草公司和糖果公司将他们这些卡片的内容变成了棒球运动员,最为出名的就是1909年由美国烟草公司发行的T206套装,套装中的“Honus Wagner”因为估计在当时只发布了50-200张,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这个月更是以725万美元的价格刷新了交易记录。从1902到1935年,棒球卡随着香烟和糖果的售卖,度过了自己的黄金年代,但因为二战爆发导致纸张和糖果的配给制,棒球卡的发行也戛然而止,直到战争结束后,Trading Card才继续出现,并开始慢慢从附赠品逐步变成独立产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现代Trading Card的出现,首先要归功于Toops这家口香糖公司。它在1951年创新性的将球员照片、身高体重、击球次数等信息加入到了卡组中,凭借此举,Toops成为了集换式卡牌的领导者,并垄断了美国球星卡发行市场,直到1980年在反托拉斯法案中败诉后,其他公司才可以发行球星卡。目前,美国大联盟球员棒球卡由Toops和UpperDeck两家公司发行制作,NBA则是意大利公司PANINI发行,足球球星卡则被Futera掌握。球星卡本身也陆续发展了除以前普卡之外的限量卡、贵金属卡、物料卡、交换卡、视频卡等一系列卡种。
Trading Card的再一次进化与90年代集换式卡牌游戏的出现密不可分,万智牌、宝可梦、游戏王这些游戏和动漫届顶级IP的加入,让Trading Card内容不再仅局限于体育方面,而其本身除了收藏外也附加了新的娱乐价值。
“抽卡”的新一轮火爆
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收藏类项目,在国外的普及程度其实和国内老一辈收藏邮票、货币一样非常的普遍,而从去年开始Trading Card在国内却掀起了一轮爆火。从最开始比较传统的球星卡;逐渐到热门影视剧的签名卡,比如权力的游戏、哈利波特;再到文创类、动漫类型的卡;甚至前段时间,还出了一款中国说唱巅峰对决的人物明星卡。这个架势,让我感到回到了当年炒盲盒的时代,颇有一种万物皆可“卡”的错觉。
我个人觉得“抽卡”现象的火爆一方面是因为“不确定性奖励”这种心理作用让人确实会对抽卡上头,另一方面则是热钱涌入和资本博弈让其成为了和篮球鞋、比特币一样的市场炒作新“标的”。
从“不确定性奖励”这种心理作用来看,抽卡其实和盲盒一样,也不能确定卡包里的内容是什么,这就会让人在抽卡时因为不确定性增加了新鲜感和刺激感,并且因为这种刺激会进一步加强“抽卡”这种行为。除此以外,抽卡也会和赌博一样让人产生控制幻觉,即使知道抽卡的结果是随机概率出现,也依旧会相信再多买几包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卡。
而从资本层面看,你会发现“Trading Card”的火爆也不是无迹可寻,资本是逐利的,在炒鞋热度褪去,比特币等加密货币价格一路走低,逐利的资本是一定会找到新领域去进入的,“Trading Card”不过是其中之一。理性地讲,目前次级交易市场上火爆,更多的是依靠“低买高卖”的投机者制造的虚假繁荣,真正的需求量其实并没有增加多少。人人都妄图不做击鼓传花的最后一棒,可大潮退去时,真正能全身而退的人又有多少呢。
在看“奥特曼卡”新闻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就是目前这种卡是在孩子们间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交货币,好像我小时候玩水浒卡时也是这样,但也仅限如此。“Trading Card”因为发行商众多,还存在复刻,再版等诸多因素,使其很难像乐高一样,由于对产出数量和质量有着很大的限制和要求,再加上极强的流通性,从而变成黑市上的代币。
结语
不管是小红书上陈冠希的拆卡推广,还是脱口秀演员呼兰在自己的段子里吐槽“为啥一个签名能卖这么贵”,再到孩子们玩奥特曼卡。今年“Trading card”在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世界,可能都火出了圈。
不过对于我来说,“Trading card”的火热并没能让我像童年一样,加入到收集交换大军中,毕竟从电竞经理中我都学到了,不氪是不可能有好的选手卡组战队出成绩的,何必要再去交一轮学费呢。
就让“Trading Card”依旧保持童年里和小伙伴们交换水浒卡的美好吧。当这轮热度褪去后,或许我会尝试着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足球签名卡,不过肯定不是为了收集或者投资,只是和水浒卡一样,为了单纯地纪念那段曾经的记忆。
参考资料:
[1]Dio.Trading cards history and market overview.[J].2022
[2]Jason O’Day.A Brief History of Sports Trading Cards.[J].2022
[3]The history of Collectible Trading Cards
[4]SME-Talk.抽卡、开箱、盲盒这类小把戏,究竟是怎么操作人心的.[J].2019
[5]卡特菲力克.球星卡保值率高么.[J].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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