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谈】从榴莲美少女到游戏行业终极问题
9月的第一个周末，我在DMM上爱上了榴莲。
虽然很多人对DMM的印象都是“一家主营男女健康服务相关的不健康企业”，但其实DMM还是日本最大的游戏运营发行商之一，著名的《舰队Collection》就是DMM旗下的页游。
《舰队Collection》大火之后，DMM开始对世间万物下手，试图把一切都拟人化，赛车拟人（《赛车娘》）、星星拟人（《恒星少女》）、神社拟人（《社にほへと》，后来由于日本神社本厅的反对而流产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汉字娘化游戏《文字乙女》，游戏中把各种四字成语做成了美少女，这游戏去年3月停止运营了，我因为之后不能学习更多日式四字词而惋惜不已。
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不希望产生误会，让人觉得我因为DMM喜欢上了榴莲这种水果。实际情况是，我最近在玩DMM旗下的一款页游《创生大树与果实少女》，从游戏名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款水果拟人游戏。而榴莲拟人之后的角色，是我（目前）最喜欢的水果娘，占据着我的主界面看板娘位置。
其实严格来说，我不能算在“玩”这款游戏。因为我费尽心机（DMM不允许非日本IP登录）打开这款游戏之后，除了抽卡，就什么都没干过了。
由于这款游戏9月初刚刚开服，可敬的运营方非常慷慨，每天登录就有足够十连抽的创生石赠送，还有一个特别卡池每天能免费十连一次，各种“登上DMM排行榜第一”、“突破十万在线”的回馈奖励也不断发到我的邮箱中。
我度过了美好的一周。
上线，抽卡，欣赏新角色的立绘，把她们的个人剧情看一遍，挨个送好感度道具（官方也送了很多），再把她们的好感剧情看一遍，轻松舒适的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情况就糟糕了起来，万恶的运营商可能是觉得新人福利期该过去了，仿佛一夜之间，免费十连卡池没了，每天邮件发放给我的奖励也大幅缩水，登录奖励从十连变成了单抽。我突然发现，想要拿到更多的抽卡石头，必须开始打主线任务——首次三星通过主线关卡会获得微薄的一点石头。
《创生大树与果实少女》的战斗非常正统，就是此类游戏常见的简化版回合制，你拍一我拍一攒怒气放大技。这种游戏的传统就是功夫在诗外——在没进关卡之前，玩家就要根据关卡内怪物的属性、特点配置好相应的角色来应对，真到了战斗中，其实都没什么好操作的，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重新配卡再来。
很快我就发现，从踏入主线关卡的那个瞬间，我实际上已经被游戏开发者套牢了。一套完整而看不见尽头的漫长道路在我面前展开：为了拿石头打主线-打不过-去打经验副本培养角色-继续打到打不过……无限地重复下去。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想继续抽卡，看到更多的水果小姑娘而已。我不禁自问，这到底值不值得——也许真有为了游戏本身关卡、战斗的乐趣而跑来玩这款游戏的玩家（我觉得没有），但总之我不是；也许哪天我赚到了很多钱，可以像官方给我送石头那样肆意抽卡，但总之我还没有那么有钱。
更根本的问题也许是，到底哪种方式才是这游戏玩的部分，是关卡内的战斗，还是抽卡？前者无聊而没什么意义，用任何其他形式替换（比如塔防或者换装）其实都对游戏影响很小；而后者本质上就是养老婆——养老婆真的能算一种“玩法”吗？
我当然未曾想到这种结果：开始，我只是在DMM的一款页游中爱上了榴莲，最后却陷入了对“游戏到底是什么”这种终极问题的思考。